摳著摳著,忽然,姜淑蘭停住了手,朝著剛剛粗略摸了一遍的雜草細細的摸了起來。
這種,這種手感,怎麼有點像鋪地貓呢?
她頓時一喜,低下頭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可因為電筒的光線越來越暗淡,鋪地貓葉子又不如地琵琶葉子一樣好認,她也不能確定。
她咬了咬唇,幹脆將覺得像的全部拔了出來,往……往自己的脖子裡面塞了進去……
摳了半天,拔了半天,姜淑蘭終於回到了陸地上,上岸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手電筒,把塞在衣服裡的草全部抓了出來,藉著手電筒越來越暗的光芒細細辨認起來。
紫色的邊緣,略帶絨毛的葉子,這種的草有很多長得像的。可有兩株開了花,那跟夏枯草有一些像是的花讓姜淑蘭終於咧開嘴笑了起來。
“是了,是了!我終於找到你了!”
姜淑蘭捧起了那兩株開了花的鋪地貓,喜極而泣。
但沈淩雲的高熱來勢洶洶,一點半點的藥湯肯定不夠,她摘了一片確定的葉子下來,塞進了嘴巴裡嚼了起來,苦澀的味道快速在嘴裡蔓延開來。
然後,她又拿起那些不確定的草,一棵一棵的嘗遍。
嘴裡的味道越來越苦,她的心卻越來越甜,都是的,都是的,這些藥草都是鋪地貓,她總算找到了,沈淩雲也有救了。
想起沈淩雲,姜淑蘭就再也不敢耽擱一分一秒,將那些草藥用衣擺包了起來,快速的朝著家裡奔了起來。
當她走進門的時候,鄧寧心整個人都驚呆了。
“淑蘭,你……你這是怎麼搞的?不是帶了蓑衣嗎?”
“媽,沒事,我就是掉進河裡了而已。你再守一會兒,我這就去熬藥,媽你放心,這個藥吃了,淩雲一定會沒事的!”
說著,轉身就跑向了廚房。
鄧寧心皺了皺眉頭,忙轉身到衣櫃裡找了一套幹淨衣裳,朝著廚房走去。
沈淩雲現在燒著就是燒著,剛剛擦完一遍酒,稍微降了一點兒,趁著這個空檔,她便給姜淑蘭送衣服來了。
“淑蘭,藥草我來洗吧,夜裡沒人,你就在這裡把衣服換了吧。”
姜淑蘭正亢奮著,本來不打算讓鄧寧心插手,但扛不住鄧寧心的強勢插手。
“淩雲就是淋了雨才病得這樣重,你這淋了一晚上,還掉進了河裡,再不把衣服換了的話,豈不是要比他病得還重?”
姜淑蘭聽了之後,也覺得有道理,難道沈淩雲還沒好她就又倒下了,到時候怎麼辦?
想到這裡,她便將草藥給了鄧寧心,自己跑去換了衣服。
穿上了幹淨衣服,姜淑蘭瞬間就覺得周身都暖了起來。
“阿嚏……”
身體上的寒意襲來,她不禁打了個噴嚏。
鄧寧心急忙回頭看了她一眼,“這藥挺多的,待會兒你自己也喝一碗預防一下,我留下一棵不煎,若是真有效果的話,回頭我好好認認,以後也還能用。”
“嗯,等回頭開春了,我去找一些回來種在園子裡,再有需要就不用到處去找了。”
看著姜淑蘭一點都不著急,話裡話外隱隱有些興奮的樣子,鄧寧心那顆不安的心也跟著漸漸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