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嫣不信,她知道這只是蔣臺長不願意見她的藉口而已。
她站在蔣家門外喊,“爸爸,我有話和您說,您見我一面好嗎?媽媽做的事我根本一點也不知情!”
蔣嫣在蔣家外喊了許久,嗓子都啞了,蔣家的大門也巍然不動。
天際逐漸沉了下去,別墅外路燈開了,站了一天的蔣嫣終於感覺到了絕望,自從那天蔣臺長說不要再喊他爸爸起,她就猜到,這輩子,她怕是都無法再踏入蔣家。
她風風光光了三十年,受萬人追捧的日子也過了三十年,一朝一夕間被打回原形,她不能接受。
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她接到了一個足以將她從深淵拉起的電話。
當然,也僅僅是她認為的、可以將她從深淵拉起的電話。
電話是一個娛樂節目的副導演打過來的,副導演在電話裡問她有沒有參加娛樂節目的想法,想邀請她成為下一期的嘉賓。
蔣嫣沉默了很久。
從前她在全國最好的電視臺裡擔任電視臺裡最頂尖的主持人,無論是學識,修養,以及影響力,都是她蔑視娛樂圈內一般明星的資本。
是的,她看不起娛樂圈。
在她心目中,娛唱逗笑的明星不過是為了錢財名氣而賣笑逗樂的人而已。
哪有她們高貴。
可是今時不同往日。
蔣嫣心裡很清楚,主持界她是回不去了,一流的電視臺更不會要她,要想以後不被人指指點點白眼相待,現如今最好的去處便是娛樂圈。
她雖然沒有經歷,可是她還有一張臉,她還有《法政時刻》遺留下來的人氣,而且以她的能力,一定能在娛樂圈幹出一番事業,成為那些受人尊敬的演員,而不是隨便給人取樂的小明星。
從小到大,無論在哪個方面,她都是最好的,即使進入娛樂圈也是一樣。
“好,沒問題。”蔣嫣在電話裡答應了那名副導演。
很快,第二天她便搭乘飛機去往節目組所在城市,是一個二流電視臺,電視臺以各種娛樂為主,常年邀請當紅的偶像明星參加節目。
這種電視臺,在從前蔣嫣眼裡,是不屑一顧的存在。
現如今,卻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她自己打的到的電視臺,來接她的是節目組一個小記者,上下看了眼裹得嚴嚴實實的蔣嫣,眼底的冷笑被蔣嫣捕獲。
“蔣嫣是吧,”那小記者冷冷看了她一眼,便將目光從她身上挪開,翻了翻自己手上的名單,朝著蔣嫣抬了抬下巴,“跟我來吧。”
蔣嫣拳心緊擰,卻什麼話也沒說,跟著那名小記者往節目組走,一路上遇到無數的員工說說笑笑,蔣嫣都覺得是在對自己的譏諷與嘲笑。
她不自覺將豎起的外套衣領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墨鏡下的半張臉。
沒關系的。
蔣嫣告訴自己,沒關系。這個世界笑貧不笑娼,等她東山再起,這些笑話她的人,不敢再笑,也不敢再直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