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妤?”雲雪冷笑了一聲,轉而彷彿是聽到了什麼極其可笑的話,失聲大笑起來。
空蕩的別墅內回蕩著她的笑聲,蕩起迴音,在這悽慘夜色下極其恐怖。
“蔣文廷,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現在才想起來你的寶貝女兒?她不是一直被你忽略扔在國外嗎?你現在又在我面前裝什麼慈父!”
撕破了臉,雲雪也不再藏著掖著,“當年你那麼的忙,幾乎不著家,可不就給我了一個好機會?”她得意地笑:“你不知道,當年我告訴她,蔣嫣是你的親生女兒,是她的媽媽,插足了我和你之間,所以,她是小三的女兒!”
蔣臺長猛然抬頭,他死死盯著雲雪,咬緊了後槽牙,緊攥的拳頭上,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怒火。
“你說什麼?”
“我說,當年是我對蔣妤說,她是小三的孩子!我還向她說了一段我和你之間的愛情故事。”
“啪——”雲雪話音剛落,蔣臺長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到了雲雪臉上。
他從不和女人動手,可今日卻恨不得眼前這個女人就此消失!
雲雪被這一巴掌甩到了沙發另一邊,她扶住沙發扶手,捂著被打後快速紅腫的側臉,轉過身來,看著蔣臺長,眼底充斥著瘋狂的猩紅。
“還不止呢,你想知道當年我還和蔣妤說了什麼嗎?”
“夠了!我不想在聽!”蔣臺長一手將她提起,毫無憐香惜玉之心,將她扔在地上,筆扔在她面前,“簽字!”
雲雪拿著那支筆看了會,抬眸笑了起來,“蔣文廷,誰讓你入贅譚家呢?我告訴蔣妤,我說,你媽媽為了得到你爸爸,活生生拆散了我們。蔣文廷,她信了,小女孩多單純啊,我說什麼信什麼,我給她辦好了出國的手續,她馬上就走了。”
在官場沉浮這麼多年的蔣臺長早已做到修身養性不動聲色,今天進門到現在一直淡定如此,此刻卻勃然大怒。
“雲雪!你簡直……”
“媽!”一聲悽厲的哭泣聲在二樓方向傳來,蔣嫣從二樓飛奔而下,到雲雪身側。
在樓上角落,她將雲雪和蔣臺長的話聽得清清楚楚,越聽越是心驚。
如果她知道雲雪會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她是絕對不會無動於衷,一定會上前阻攔的。
她扶起雲雪,淚眼蹣跚望著蔣臺長,“爸,您別這樣,您別誤會媽媽,媽媽她也是氣急了,這些天壓力又大,所以才胡言亂語的!”
蔣嫣的出現似乎讓雲雪恢複了稍許的理智。蔣嫣那雙扶著她的手暗地裡狠狠揪了一下,疼痛徹底讓雲雪清醒過來。
彷彿後知後覺才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我……我……文廷,我剛才是氣急了,口不擇言,我……我沒有……”她雙唇不安的啜動,想要抓住蔣臺長的手,卻被蔣臺長不易痕跡的推開。
蔣嫣見到這樣,在一側焦灼解釋,“爸……你相信媽媽,她剛才真的是口不擇言,媽媽這些年您還不瞭解她嗎?您不能……”
蔣臺長逐漸冷靜下來,他看著站在一起的母女兩人,搖頭自嘲地笑笑,“我當初倒是為了什麼,把你們兩帶回家,把自己的女兒往外推?”
“文廷……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我沒有說過那些話,沒有,我剛才是為了氣你的!”
蔣臺長目光冰冷,沉沉看了眼蔣嫣和雲雪。
那目光,彷彿是一把把利刃,在她們身上一刀一刀淩遲著。
膽顫心驚。
蔣嫣身上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尖叫著她將要失去的這一切。
她和雲雪都在等著蔣臺長的話,可半晌,蔣臺長只是看了她們兩許久,最終掩去了所有的表情,目光微沉,陰鬱的眼神望向了離婚協議書。
“不簽,就不簽吧。”
雲雪就此鬆了口氣,抿嘴,似哭似笑。
“爸,我……”
蔣嫣才剛起了個頭,蔣臺長淩厲目光掃了她一眼,“以後,還是換個稱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