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薄蘇自上而下望著她,漆黑的瞳眸裡,只印出蔣妤一個人。
這種沉默的注視,蔣妤只覺渾身不自在,她習慣許薄蘇冷漠看人,也不想看到這深情款款的眼神,注視在自己身上。
“在星光臺,許副臺長還是注意些影響比較好。”低沉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
許薄蘇看向來人的瞬間,蔣妤趁機掙脫了許薄蘇的手心。
剛上任的陸臺長正站在不遠處,好心提醒著許薄蘇。
“陸臺長,您好。”蔣妤沉了口氣,笑著與陸臺長打招呼。
“蔣主播不用客氣,以後在星光臺,咱們就是同事關系,說起來,蔣主播每一期的節目我都看了,我也算的上是蔣主播的粉絲。”
剛才在會上,蔣妤領略過這位陸臺長的風趣幽默,當即笑道:“我會努力的,沒什麼事我先走了。”
陸臺長點頭。
蔣妤轉身離開,在陸臺長面前,許薄蘇總算收斂了不少,至少不像剛才動手動腳。
回到節目組,蔣妤打了報告,提前下班,到車庫正準備開車離開星光臺時,車胎爆了。
禍不單行的是,許薄蘇的車停到了自己跟前。
堂堂星光臺的副臺長,竟然親自開車,說載自己一程。
蔣妤失笑搖頭,“不勞煩許副臺長,我打車就行。”
許薄蘇看著蔣妤的背影,沉聲道:“我想和你談談關於蔣蹊的事情。”
蔣妤背影一滯,停下了腳步,回頭看他。
蔣蹊於她,是軟肋,也是盔甲,更是她的全部,她不能允許在許薄蘇嘴裡聽到任何有關蔣蹊的話。
“我不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許薄蘇下車,拉開副駕駛的門,“無論如何,血緣上來說,我是蔣蹊的親生父親,我和你之間,就還有話可談。”
蔣妤沉默看著他。
其實許薄蘇說的沒錯,他是蔣蹊的親生父親,即使她不想和他牽扯上關系,卻也因為這層血緣關系而無可奈何。
她如果不想以後許薄蘇總是接著這個由頭找她談話,那麼這件事還是一次性解決的較好,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思忖片刻後,蔣妤上了車。
許薄蘇駕車離開星光臺,朝著蔣蹊的幼兒園駛去。一路上蔣妤一直望著車窗外,臉上隱隱帶著不耐煩的愁色。
如果許薄蘇像上輩子一樣,不知道蔣蹊的存在就好了,上輩子相安無事,這輩子卻麻煩不斷,實在讓人惱火。
車內是短暫的沉默,充斥著令人難忍的凝滯。
蔣妤轉頭看向許薄蘇,“你想和我談什麼?”
許薄蘇目視正前方,他說:“前不久我查到一個賬號。”
“然後呢?”
“那個賬號自我十歲開始,每個月都會給我彙錢。”
蔣妤點頭坦然承認,“是我,後來我國外留學,資助你的人也是我,我記得我之前和你提過這件事,你不用過多的困擾,那點錢對我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
“可是對我而言,那不是什麼舉手之勞,我也並不知道從小資助我的人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