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十幾條人命。有什麼能大過人命的?
蔣妤直言說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不去,永遠不知道背後的‘大’是什麼。
勸說無奈之下,蔣妤最終還是踏上了去山區的火車。
跟著她的,還有攝影師陳軻,記者陶蓁蓁,以及節目組脾氣火爆的主編徐甘。
去往山區的路很長,從北京到貴州火車晃晃蕩蕩十多個小時,到了貴州再次轉大巴又坐了幾小時,最後更是委託了當地的居民,坐了四個多小時的牛車,翻越一座大山後,終於到達了山村。
因著兩個月前的事情,上面得到了高度的關注,連帶著山區通往外面的路也被絡繹不絕的記者媒體踏出了一條,一條僅容一輛小車經過的小路被修建成功。
一路下來,幾人被顛得沒了脾氣,蔫頭耷腦,一點精氣神都沒了,唯獨揹著攝影器材的陳軻,還生龍活虎。
依得他的話說,當年他去了非洲,穿了雨林,這麼一座大山算什麼。
蔣妤一行人氣喘籲籲,看著還在原地蹦噠的陳軻,翻了個白眼。
帶他們來的人和山村裡的居民介紹了蔣妤等人的身份後,得到了當地居民的款待。
來之前幾人其實已經做好了窮山惡水出刁民的情況,但一進村,就被圍了個水洩不通的四人這才發現,警察說的一點沒錯,民風真是淳樸。
“你們也是記者吧,前兩天剛走了一批記者,俺家的床現在還是熱乎的,記者同志,你們幾個可以直接住俺家。”大哥操著一口不標準也不流利的普通話。
蔣妤打起精神問他們:“來了很多撥記者嗎?”
“很多!都是在問兩個月前山上發生的事,但都沒什麼發現。”
蔣妤四人面面相覷,最終決定先住一晚,休息後再來調查這事。
這個小山村裡大約有五六十戶人家,蔣妤一行人住的這一家,是全山村家裡人口最少的,只一個六十多歲的老父親,以及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哥和十多歲的孩子。
因為人口少,家裡的空鋪就多。
蔣妤到大哥家裡時,破舊的大門口,一位腿腳不太便利的老人家坐在一把破舊的木凳上,靠著牆。
“爹,這些都是記者,他們今天要住咱們家。”
老人家一直看著遠處的大山,聽到這話,這才轉頭看向蔣妤一行人,渾濁的眼球沒任何情緒,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記者同志,你們別介意,我爹就是這樣,”大哥撓頭,帶著蔣妤一行人往裡走,“不愛說話。”
蔣妤回頭多看了老人家一眼,問道:“大哥,大爺看的那是什麼地方?”
“那邊就是那座山,”他們都不敢有過多的描述,只敢說那座山,“都是一個村子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幾年前消失後,再見就是一堆白骨,心裡不好受。”
蔣妤看向老人家望著的那座山。
青山綠水,枝葉繁茂,青青翠翠的一座大山,映得天愈發的藍,越發的蒼茫遼闊。
只是,誰能想到,那裡有個山洞,埋葬了十幾條人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