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蹊小心翼翼扯了扯蔣妤的褲腿,聲音哭腔,“媽媽,是他欺負人……”
陳媽媽白了一眼蔣蹊,趾高氣揚唏噓地笑,“蔣小姐,你看看你兒子,都到現在了還在撒謊,我兒子這麼老實聰明的一個孩子,會欺負人嗎?”
在媽媽眼裡,自己的孩子當然是最好的。
陳子軒小朋友在陳媽媽身邊沖著蔣蹊做了個得意洋洋的鬼臉。
蔣妤揉著蔣蹊毛茸茸的小腦袋安慰他,問王老師,“請問王老師,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兒子會和這位小朋友打架?”
王老師不自然看了陳子軒的媽媽一眼,“是這樣的,根據同學反映,是蔣蹊同學先動手打人的。”
“先動手打人?那原因呢?”
“起因我會調查清楚的,但總而言之,蔣蹊打架就是不對!”
蔣妤冷冷望著王老師,她主持節目時曾經接觸過不少各界不同行業的人,教師也接觸過不少。
幼教這個行業錯綜複雜,不少人魚目混珠,隨隨便便便能充當幼教混口飯吃,但其實很多人根本就沒有教孩子的資格。
眼前這個王老師,也是沒有資格當老師的人之一。
王老師是靠著關系才進來這所幼兒園當老師的,對於送禮的家長的孩子,與不送禮的家長的孩子有明顯的區別對待,對於送禮家長的孩子欺負別的小孩子,她一向睜隻眼閉隻眼,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上輩子在病床前,她和蔣蹊的關系終於緩和,常年沉默不語的蔣蹊終於將自己這些年悶在心底的話和盤托出,訴說這些年的委屈,痛哭流涕。
而幼兒園這件事,一直是他哽在心頭的一根刺。
想到蔣蹊就是在王老師刻意疏遠他和其他小孩子後越來越沉默,性格越來越孤僻,蔣妤眼神越發冷漠。
在蔣妤凜然的目光下,王老師倏然有些心慌,她高聲說話,似乎自己就是有理的,“蔣小姐,你要知道,小孩子要從小教育,您平時或許忙,但是在教育孩子這件事上,不能忽略。”
“是,您說的這些我很贊同,孩子確實要從小教起,”蔣妤道:“不過打架這件事王老師不用去調查了,我告訴你他兩為什麼打架,因為陳子軒小朋友經常在幼兒園欺負別的小朋友,蔣蹊才想著上去制止,至於你說的蔣蹊先動手打人,如果老師不介意的話,我想查查教室監控,看看到底是誰先動的手。”
事情真相被蔣妤這麼一說出來,王老師與陳子軒的媽媽臉色都變了。
“誒,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啊,什麼叫陳子軒經常欺負別的小朋友,我們子軒平時很乖的好不啦,血口噴人我可以告你的。”
“告我?”蔣妤心底冷笑,“行啊,您大可去告我,那麼到時候警察就有正當的理由,要求檢視教室監控,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胡說八道汙衊你。”
看陳媽媽臉色微變,蔣妤繼續道:“當然,您如果選擇不告我的話,那麼我也有權將這件事告知其他被您兒子欺負的學生家長,您兒子在學校橫行霸道欺負人,老師不作為,您也不管教兒子,我相信,會有其他家長替您管教的。”
“你……你什麼意思!我在說你兒子打我兒子的事情,這是老師和同學都看見了的,你扯什麼我兒子欺負其他同學,你這個人有毛病不啦。”
蔣妤不慌不忙繼續道:“而且,據我從走進辦公室觀察,王老師一直偏袒於你,而我在來之前已經瞭解到,您曾經有向老師送禮等行為……”
不等蔣妤說話,陳媽媽臉色大變,厲聲道:“你胡說八道!你有什麼證據就說我送禮,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您既然知道誹謗罪,那我就不和您科普了,就您剛才口口聲聲說我兒子打您兒子這件事,”蔣妤拿出手機,“我已經錄音,而且我從學校教室的影片監控上看到的並非你說的這樣,您刻意捏造並散佈我兒子蔣蹊打您兒子陳子軒這一虛構的事實,是在貶損我兒子的人格,破壞我兒子的名譽,根據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視情況嚴重程度,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之後我會將錄音和影片監控一齊交給警方,讓警方來處理。”
陳媽媽臉色青白,將陳子軒護在身後,大聲沖蔣妤嚷嚷,“你這人真是好笑啦,一張嘴吧啦吧啦,哦,你兒子打我兒子不是事實嗎?哦,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什麼刑法第多少多少條,嚇唬誰呢你!”
王老師在陳媽媽身後低聲道:“陳太太,這位是蔣妤蔣小姐,曾經是《法政時刻》的主持人。”
陳媽媽疑惑:“《法政時刻》的主持人不是蔣嫣嗎?”
蔣妤沒有回答陳媽媽的話,亦或者說,她沒有把陳媽媽的說放在心上,轉身對王老師說:“王老師這麼區別對待學生,其他家長知道嗎?偌大一個幼兒園,竟然發生這種事,不知道這件事曝光之後,您的老師職位,還能不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