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域施完法術,覺察到不對勁,看著九鳳後退一步,皺眉道:“怎麼回事?”
“九鳳,過來!”驟然出現在夜色中的風瀟,冷聲喚道。
九鳳化成九頭鳥原身,飛到了他身旁。
被縛住的白啟驚喜叫道:“風道長,快把這妖人除掉。”
方域收回新月靈石,看向幾米之遙的風瀟,笑道:“聽說我師姐後人身旁有個道長,法力很不得了,看來所言不假,竟然能破掉我的控妖術和心契。我還以為八百年後的玄術界,都是一群扶不起的阿鬥,看來也不是那麼不堪嘛!”
風瀟從乾坤袋中拿出一張符紙夾在食指中指間:“方域,你被鎮壓在九幽之處八百年,竟一點不知悔改,還想禍害兩界,我今天就收了你!”
方域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般:“小夥子,雖然你有幾分真本事,但做人還是得知道天高地厚,八百年前,我被眾玄門圍剿,應龍獻祭生命,才將我鎮壓在九幽,你一個小道士以為能奈我何?今晚我教你做人。”
他雙手將新月靈石盤在半空,周遭源源不斷的陰氣湧過來,巨大的力量向風瀟襲去。他那金光閃爍的符紙飄在空中,與這股力量相遇。
九鳳和白啟都被這強大的力量,弄得痛苦不堪地在地上打滾。而風瀟卻巋然不動,連衣角都沒有反應。
方域道:“想不到這位小道長還真有點本事,是我小瞧你了。”他催動新月靈石,陰氣如同狂風巨浪朝風瀟卷過去,將他那張金光符籙吞噬掉。
很快他人就淹沒在黑色的陰氣中。
白啟艱難地爬起來,拿出□□,試圖去刺方域,無奈身體被法力縛住,也就是做個動作,沒有半點意義。
方域見風瀟沒了反應,得意地收回法力,陰氣散開,而當他看到仍舊站在原地,毫發無傷的風瀟,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不可置信地退後了兩步:“怎麼可能?”
風瀟冷笑一聲,往前踏了一步:“看來你在九幽之地待了八百年,法力確實減少了太多。”
說罷,指間夾起一疊符紙。然後一揮,十幾章帶著金光的符紙,頓時將方域圍住。
身體傳來的疼痛,讓方域臉色大變:“你不是人類?你是誰?”
風瀟道:“我是誰不重要。”
方域被那符紙壓制住的痛苦難耐,他大喝一聲,驅動新月靈石,笑道:“你要不是人那就好辦了?這座新月靈石專門對付妖邪,而我恰恰是世間最會使用它的人。”
新月靈石從他手中離開,慢慢浮上空中,白色的熒光直入空中。
風瀟抬頭看了下夜空,看到那淺淺一輪彎月,驀地想起今天是初一,不由得蹙起眉頭。
新月靈石顧名思義,會在新月之時發出最大的威力。
那輪銀色的新月,漸漸變成一道血色彎鈎,片刻之後,圍住方域的十幾道符,噼裡啪啦燃盡滅掉。
方域得了自由笑道:“小道長,你還有什麼本事?都使出來,讓我好好會一會。”
他邊說邊繼續驅動新月靈石,那靈石的瑩白的光,忽然變成紅色,朝風瀟擊過去。
風瀟忽然大喝一聲,展開雙臂,衣服像是在狂風中也一樣,呼呼飄動,頭上的發髻散下來,隨風飄在身後,一雙眼睛變成了紅色,本來俊朗溫和的臉,染上一抹妖冶之色,整個人如同畫卷中走出來的魅人妖怪,美得雌雄莫辯,又驚心動魄。
他身後的九鳳化為人形,跪在地上。本來還拿著□□,鍥而不捨想戳方域的白啟,睜大眼睛忘了動作。
方域也大驚失色,那股強大妖力,壓製得他喘不過氣來,明明是他最渴望不過的妖氣,可煉妖驅鬼之術毫無作用,只能勉強用新月靈石的力量,護住自己不被妖力所傷。
雙眼血紅的風瀟,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方域將新月靈石橫在自己面前,想借助新月之光,擋住他前進的步伐。
但是那光芒打在他身上,他卻渾然不覺一般,似乎對他沒有半點作用。
“你……你到底是誰?”就算是自負入方域,這個時候也有些亂了陣腳。
風瀟一字一句道:“送你回九幽之地的人。”
他的聲音像是從迴音壁中傳出來,冷得嚇人。
方域危害多年,當年玄門聯合妖王,也是傾力才將其剿滅鎮壓嗎,當然也不是能被輕易震懾的,他調動法力再次驅動新月靈石,又順勢施法將白啟丟向風瀟。
白啟大叫著撲過去,到底是讓風瀟稍稍停住了腳步,將這位倒黴的鬼將軍一把接住。
而就在此,時江家別墅中,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尖叫,風瀟一愣,轉頭看去,方域見狀,趁此打了一道符飛離逃走。
風瀟皺了皺眉,捂住胸口,看了眼方域消失的方向,到底沒追。
他收了妖力,隨手將白啟解開,轉身朝江家別墅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