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頭看了眼自家堂屋中央那塊刻著“蘇”字楠木牌匾，上面不知何時已經落了許多灰塵，她唸了一句訣，兩指並攏隔空朝上面虛虛一劃，那“蘇”字頓時蹭亮如新。
“靈靈，靈靈！”顧小山的聲音從外面的院子傳來。
“幹嘛呢？”
顧小山拎著不知何時跑出去的蘇小邪走進屋，批評道：“你怎麼看孩子的？小家夥爬上院子裡的那顆柿子樹了。”
蘇靈一瞅，可不是麼？小家夥手中還抱著兩個熟了的柿子。
她頭痛地揉了揉額角，爬樹雖然不是什麼大事，但一個四歲不滿的孩子爬樹，被人看到，就有點不好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眼蘇小邪，嚴肅道：“不是說過不準爬樹跳樓的麼？怎麼又忘了？”
蘇小邪被媽媽一斥，頓時委屈地眼淚汪汪，抖著嘴唇，甕聲甕氣開口：“我想吃柿紙。”
顧小山連忙道：“不哭不哭，舅舅給小邪剝柿子。”
蘇小邪嘟著嘴點頭，靠在他懷中像只胖團子一樣撒嬌。
蘇靈看了眼自家傻兒子，這麼一個軟萌哭包，想來也不會成為什麼厲害的妖，還是老老實實當個正常人養著，傻乎乎過一輩子也沒什麼不好。
顧小山邊給小家夥剝柿子邊道：“你有沒有看海角論壇的鬼話版塊？”
蘇靈道：“忙了半天，還沒顧著上網呢！”
顧小山：“說是城北城南那邊最近發生了很多怪事。”
“是嗎？”蘇靈眼睛一亮，“好事啊！我正想著以後不挑了多接點活，你幫我看看有什麼活兒沒有，有多少接多少。”
“你不是不隨便接活，怕降低你們蘇家的逼格麼？”
蘇靈扯扯嘴角，指了指牆上的牌匾：“得了，蘇家這塊招牌都快被人遺忘了，還說什麼逼格。我得趕緊多接幾個活兒，讓蘇家走出桂花香。”
顧小山失笑：“你終於想通了。”
蘇靈道：“我之前也是被我外婆影響的，老太太性子傲，不願意隨便接活，怕壞了蘇家的招牌，但如今這個世道，哪有那麼多大邪祟。這次我在雲山差點失手，才發覺自己還是經驗太少。所以不能眼高手低。大學畢業生進企業上班還都得從基層做起呢！”
“有道理。”顧小山點頭，“不過你說這世道怎麼會出現上古大妖的？你不是說人為陽鬼怪為陰，陰陽兩界在幾百年前大戰之後，設了結界，有結界之門守著，除了一些遊魂野鬼小妖小怪偶爾會遺落在在人間作祟，那些有名有號的大妖不會跨過結界之門麼？”
蘇靈聳聳肩：“誰知道呢？”
說完忽然又想起那魑魅灰飛煙滅前斷斷續續說的那句話。
“門開，禍起，天下亂。”
她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怎麼了？”顧小山問。
蘇靈搖頭，笑著道：“管他呢！要真有厲害的鬼怪來人界作祟，不正好讓我大展身手。”
“得了！”顧小山撇撇嘴，“你還是好好修煉吧，昨晚一隻大妖就差點讓你沒命，以後還是謙虛點為妙。”
“所以我現在要腳踏實地，從小事做起啊，你趕緊給我聯系業務。”
顧小山打了個響指：“包在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