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山:“……”
蘇靈非常沒義氣地幸災樂禍大笑,氣得顧小山齜牙咧嘴,卻還是得笑著對一臉懵懂的蘇小邪伸出拇指表揚。
賈大新平日喜歡燒香拜佛,從如來佛祖觀世音到元始天尊關二爺再到耶穌聖母瑪利亞,但凡能拜的都會拜,用他的話說,不管怎樣,跟各路神仙搞好關系那肯定是不會錯的。
恰好紅葉山莊旁邊有個道觀,近水樓臺,自然是拜得特別積極,每個初一十五都會來燒香,是流雲觀最大的香客,今天恰好是八月十五,他專門讓山莊廚子給觀裡的小道長準備了齋菜和月餅送到觀裡。
賈大新見了蘇靈出來,自是笑臉盈盈道早安,又問晚上睡得如何,有沒有招呼不周諸如此類,總之殷勤至極。
出了紅葉山莊,踏上去隔壁流雲觀的山道後,又興致勃勃道:“我跟你說,外頭的人是不知道,覺得流雲觀小,燒香拜神都去市裡的長生觀,其實流雲觀的香火才是真靈,張天師那是大隱之士,能和神仙搭上話的。我今天給仙姑你和顧老弟也準備了幾份香。”
蘇靈瞥了眼他身旁的司機,一手提了兩大捆香,各種型號一應俱全,粗的有拇指粗,細的跟面條差不多。這小道觀有他一個土豪香客供著估摸著也就就夠了。
賈大新繼續熱絡道:“我不騙你們,每次求的心願都靈驗了,前年想拿下一塊地皮成了,去年我女兒考上重點大學,今年年初我老婆又給我我生了個大胖小子。”
蘇靈瞥他一眼:“老婆也是求了之後新換的吧?”
賈大新呵呵笑道:“第二春第二春。”
蘇靈腹誹,老祖宗果然是對的,就因為賈大新燒香燒得多,香火錢捐得足,這道觀裡的神連這種破事都保佑,還有沒有點原則?
賈大新渾然不覺她的腹誹,邊走邊不遺餘力繼續安利流雲觀的香火。
這會兒才剛過七點,一行人到流雲觀門口時,觀內響起了晨鐘聲,道士們開始做早課了。
觀門已開,賈大新熟門熟路地領著眾人進去,就跟回自己家一樣隨意,又吩咐兩個提著齋菜月餅的員工,去廚房安置,自己則招呼蘇靈和顧小山一塊兒去先燒香。儼然一副主人翁的架勢。
蘇靈把自己那份香給了顧小山,牽起含著棒棒糖的蘇小邪去旅遊觀光。
賈大新還不死心安利:“仙姑,真的很靈的!要不然我替你拜一拜!”
蘇靈沒搭理他。
顧小山也不好在人家觀裡說什麼蘇家祖訓之類的話,攬住賈大新往香爐走:“賈老闆,咱們先去,她有自己的安排。”
流雲觀是典型的小道觀,兩進的院子,前面是殿堂,後面是道士們休息的地方。此刻觀裡的道士們,正在中間大殿的道場做早課。
蘇靈上一回來就是四年前被賈大新請來驅邪那次,觀主張天師去雲遊,當時觀裡就只有兩個小道士,這回倒是多了一個,加上昨天那位在這裡暫時掛單的風道長,四個人正站在神像前的小道場捧著經書念經。
蘇靈對道觀早課唸的什麼經啊咒的不懂也不感興趣,她就想問問三個道士遇到昨晚那邪祟時的情況,據說其中一個受傷了,她得了解一下傷勢狀況,以便正確做出判斷。
不過人家在做早課,她也不好打擾,只得插手靠在門口等著。蘇小邪對道士念經顯然也沒有興趣,昂頭四顧後,看到院子裡停著一隻麻雀,松開媽媽的手,顛顛跑了過去。
那麻雀見他來也不飛走,反倒是停在他伸出的胖手上嘰嘰喳喳。
蘇靈心如止水地看著這一幕,畢竟她已經接受自家兒子另一半是鳥的時候,所以看到和鳥親近,完全不會大驚小怪了。
看了會兒鳥兒子和鳥的互動,她又回頭去看殿內的幾位道士,雖然都穿著青色道袍,不過她還是一眼就認出昨晚那位風道長,他個子最高,看起來比旁邊三個小道長年長一些。當然,其實也就二十來歲的模樣,只是其他三個太年少了些。
昨晚天色黑,她沒注意看清楚,只隱約藉著月光看出是個斯斯文文的年輕男人,這會兒側面看過去,才發覺這位風道長不僅氣質清風霽月,模樣生得更是少有的俊朗,面板幹淨白皙,眉目更像是畫出來一般精緻美好。
因為身穿長袍,頭束發髻,真有些像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古人,半點沒有現代人的氣質。
作為一個生在男色時代的年輕女性,如果不是身在道觀,不好不敬,她都差點要吹一聲口哨了。
可看著看著發覺不太對勁,因為風道長白皙的臉頰,以可見的速度漲紅,口中念經的節奏似乎也和旁邊幾位小道長不大統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