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開車吧?又喝了酒,就在家睡一晚,別折騰了。”
譚正東一邊往外走,一邊回應:“我打個車。”手也沒閒著,在手機點開夏顏的號碼,撥了過去。
結果那邊卻提示關機了!
再撥一次,還是關機!
譚正東站在電梯門前,沉吟一句:“這麼早睡了?”思索了一會,就轉身回去了。
趙曼竹剛洗完杯子從廚房走出來了,就看到譚正東去而復返,“怎麼又回來?”
譚正東把一個抱枕放在沙發的扶手邊,躺了下去,應了一聲“嗯……”就把右手臂搭在額頭上閉目養神。
“困了就早點去洗洗睡了。”
“好。”說完,譚正東就起身進了房間。
————
夏顏中午聽到譚正東晚上約吃飯,心情很是愉悅,但這種愉悅才持續了半個多小時,那邊又說晚上有事,改天再約。
雖說能夠理解,但是心裡的失落不言而喻。
心情低落極了!
夏顏早早洗漱完,靠在床頭看書,不過她的心思全然不在那些文字之間,滿腦子都是譚正東的影子。
她時不時看看對方有沒有資訊過來,她的心跳隨著每一次手機螢幕的亮起而加速,耳朵不自覺地捕捉任何細微的聲響,生怕錯過任何可能的訊息提示音。
遲遲沒有等來期待中的來電和資訊,夏顏不免有些煩躁,她拿起手機。
手機螢幕亮了又暗,反覆顯示著解鎖的介面,卻始終沒有按下那個傳送資訊的按鈕。
她的手指輕輕搭在鍵盤上,幾次欲敲下文字,卻又像是被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移開。
“士之耽兮,猶可說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夏顏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
她知道,主動聯絡或許能暫時緩解這份等待的煎熬,但那不是她想要的方式。
她希望的是,當他們的對話再次開啟時,是因為對方也有同樣的渴望,而非自己單方面的衝動。
時間彷彿被拉長,每一秒都顯得格外漫長。
但她依然堅持著,不讓自己的手指觸碰那誘人的傳送鍵,即使內心已經翻湧了無數次想要聯絡他的衝動。
這份剋制,既是對自己的考驗,也是對他情感深度的尊重。
患得患失,實在是要不得。
她急需做一些事情來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要老是想著風花雪月那點破事。
於是,她索性把手機關了,起身練毛筆去了。每每有心情煩躁的時候,她都會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
夏顏輕輕研磨著墨塊,聽著那細膩而均勻的沙沙聲,墨香逐漸在空氣中瀰漫,帶著一股古樸而沉靜的氣息,直抵心脾,讓人不由自主地沉靜下來。
她拿起毛筆蘸入墨汁,起筆,落筆,專注於每一個筆鋒的轉換,每一筆的起承轉合,讓心靈隨著筆尖的舞動而逐漸歸於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