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打了個響指,直接消失在眾人面前。
陵瀾急了:“司軒凝,魚兒呢?”
禾羽在一旁也聽得清楚,況且那日男子的話他也聽到了,於是道:“不必擔心,她去看彈琴之人了。”
陵瀾皺眉:“這丫頭就是不讓人省心,一個人有什麼好看的!”
“不如你也去見見,十年了,有多少個十年可以耽誤?”
之前江逾白是他安排去的陵家,他愛上陵瀾他也知道,只是陵魚靈魂回不來時,他只想毀天滅地,所以才有了後來這一出,卻沒想到陵魚突然回來了。
他向來步步為營,小心謹慎,這一次是他唯一始料未及的一次。
然而卻讓他輸的徹底。
而陵瀾明顯對江逾白誤會居多。
陵瀾冷笑:“他是你的人卻安插在我陵家,這樣的臥底你覺得我有必要見嗎?見了也是刀劍相向。”
禾羽搖了搖頭:“其實有些事或許並不是表面那樣,你可瞭解他?”
陵瀾沉思了一會兒道:“細想一下,這麼多年他在陵家,我竟不怎麼瞭解他。”
她一直以為她很瞭解他,也以為他可以信任,可以嫁給他。
但是到頭來卻發現只是一場騙局,或許自始至終都是他們的手段罷了。
禾羽輕聲道:“他是被遺棄的孤兒,在他十歲那年,因為偷東西差點被人打死,渾身沒有一塊好的,卻死死護住懷中之物,我救下他之後,他帶著我來了一處農家,那裡有著一位瞎了眼的老人。”
陵瀾震驚的看著他,她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麼悽涼的過往。
禾羽頓了頓繼續道:“他冒著生命危險偷來的正是給那老人治病的藥材,我看著他忍著痛煮好藥,卻沒有發出一絲異樣的聲音,便知道他是一個重情義的人。”
“其實老人與他並無關系,他無意間看到了老人,便留下了這一段善緣,之後我替他安排好老人,他奉我為救命恩人,我安排他學武習字,而他也十分努力。”
“只是來到陵家之後我發現了他明顯的變化,他在糾結在猶豫。”
“他愛上了你,卻又不能違揹我的吩咐。”
禾羽說著,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雪白,目光呆滯搖了搖頭:“其實司軒族是他替我做的最後一件事,我已經答應放他自由,陵魚當時及時來到阻止你們,不用說也是他說的。”
“不,我不信!他明明看著我們去往溺海!”
陵瀾到退一步。
“那日小魚兒被我綁在書房,他來稟報時看到了她,後來我離開書房並沒有替她解開繩索,然而她卻及時的出現在溺海,並且走的不是大路,而是小道,由此可見她是從地宮出來的。”
他當時就已經明白了一切,卻因為陵魚的靈魂回來而不知所措,確實,他無從辯解,因為他當時確實眼睜睜看著陵瀾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不敢想象若是她晚來一步,他們之間是否還有轉圜餘地。
所以他其實很感謝江逾白,是他阻止了他繼續犯錯下去。
“你說的,都是真的?”
陵瀾話音微顫:“是我錯怪了他麼?”
原來他一直都在為她著想,在救命恩人和她之間,他選擇了救她,這是不是說明她其實很重要?
十年了,她怪了他十年,原來到頭來竟是誤會一場麼……
禾羽抬了抬眸子,幽深看不見底:“不錯,其實他愛不愛你你自己心裡應該知道。”
“我要見他。”
陵瀾抬眸看著他,眼裡似乎堅定了一個決定。
禾羽唇角微勾,手拉著她的胳膊,下一秒兩人的視線就轉到了無人的小巷子內。
此時諾驚鴻正在跟江逾白說著什麼,而他卻只彈奏著琴,並不理會。
“去吧,他在等你。”
禾羽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