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景色類似,隔著十幾畝田地,然後是土路,廠房。
車轍在後門處停止。
只有進,沒有出。
邵淇微微鬆了口氣,她同張銘揚取得聯系,那邊說馬上就到,榮縣警方當地警方也出動了,讓她們千萬別輕舉妄動,千萬要小心。
他們在雪中等了沒多久,聽見警車刺耳的聲響,驚得牆上的雪花都撲簌撲簌往下落。
是榮縣當地警方。
下來一穿警服的年輕小夥,看見他們,“就是你們舉報這裡藏有毒·品的?”
邵淇說: “我們懷疑制·毒。”
小夥子噎了下,“不太可能,這廠子我們知道的,都是縣裡的人,一家人在做的,很老實的。”
邵淇點點頭,沒說什麼。
喬徹站在她身邊,眉頭緊蹙。
他也很緊張。
他是有九成把握,但那一成……他攥緊了手掌,手心沁出薄薄的汗水。
張龍聽見警車聲,後背發寒,深知大勢已去;他後悔了,他就應該當時從醫院裡直接逃走,可能還有一線生機。
但,好像又沒有。
他若不來,這些人肯定會被抓,最後他還是會被全國通緝。
他若來了,說不定他運氣好,可以在警方到來之前轉移……
只要他們搜不到,他們就沒有證據。
人總是抱著那麼點僥幸心裡的。
可僥幸,是多麼無奈的一個詞語。
張龍閉了下眼。
他土生土長在榮縣,家境窮困,後來去a市打拼,跟了徐平山。
是他眼紅,眼紅那些毒·販幾十塊一克的冰·毒轉手賣到幾百塊甚至上千塊。
——也是他提議這些人去做的。
製冰·毒不像海·洛·因那樣複雜,原料並不難提取,也不需要太難的化學知識。
他們先是家庭作坊,鄉下人少,並不引人矚目,後來有錢了,收購了這家破爛的食品加工廠。
他們也做巧克力,生産許多口感並不是那麼好的巧克力,賣給當地的孩子們吃。
但最重要的是,制·毒。
有人勸他,“龍哥,咱自首吧!”
有人嚇得哇哇大哭,跪在地上,“這可是死刑啊!”
有人罵罵咧咧,“媽的,早知道會有今天!”
有人無謂:“好歹也供出孩子念書了,被抓就被抓吧。”
張龍沉默了一瞬,環視一圈這破舊車間,雙目赤紅,“把她帶過來。”
苗苗嘴巴上貼著封條,矇住眼睛,不斷掙紮扭動,嘴裡嗚嗚亂叫,
“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