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個話,可以解個悶,可以在大冬天裡擁抱著一起取暖。
邵淇去廚房煮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掛麵。
她坐在沙發上,吃得很慢。
收拾好碗筷,她支著下巴,目光不自覺落在邵河緊閉的房間門口。
那件事過後,她一直都沒有勇氣開啟這扇門。
但今天也不知怎麼,她突然間坐不住,腦海裡滿滿都是那兩人在包廂裡的對話。
她從櫥櫃最底下找出把鑰匙,猶豫一瞬,開啟門。
滿室的黴味和灰塵味鋪面而來。
她咳嗽幾聲,把燈開啟。
這件房間同她房間的結構基本一樣,只略微狹窄一些,灰撲撲的小床,旁邊是木質的寫字桌和椅子,桌子上還擺著一盞白色護眼燈。
她走到課桌前,上面堆滿了各科的試卷,她拿起來一張張看,有的是空白的,有的做了一半,有的還拿紅筆自己批了出來,一筆一劃地寫著註解。
最旁邊還有一本厚厚的小單詞書,貼著五顏六色的便利貼,她隨手翻了翻,筆記停留在day47這一頁。
她眼眶忽然泛酸,捂住鼻子。
看得出來,有一段日子,他一定是真心打算好好學習,好好考大學的。
課本和輔導書實在太多,亂七八糟地堆在書架子上和桌上,她一一拿起來看,撫摸那些熟悉的字跡,彷彿能看到少年坐在桌邊,轉著筆杆子一邊寫一邊想的樣子。
她把單詞書放回去,拿起最厚的一本《議論文經典論據》,剛一開啟,一頁白紙便從中落了下來。
她拿起來看了看,是他整理的關於“堅持”的論據。
議論文怎麼寫她早忘得七七八八,看來看去都是些什麼奧運冠軍、企業家的成功事例。
她翻到背面,眉頭皺了皺。
在最下面,有一排密密麻麻的小字,字跡淩亂。
她仔細看了看,發現是許多不同的地址。
像是回憶時隨便寫的,有些是附近酒店的,還有些是別墅的,還有一些是她根本沒聽說過的公寓社群。
有的詳細到門牌號,有的只有一個簡單的小區名。
白紙的右下角皺皺巴巴,還有些中性筆戳在紙上的生硬痕跡,看得出來,這支中性筆的主人寫這些字時一定非常痛苦。
她攥緊這張紙,咬住下唇,意識到了什麼。
這些應該就是徐美茵帶他一起去的地方。
有些,很可能就是集體溜·冰的地方。
她拿出手機,很快撥通了張銘揚的電話。
事情過去也有一段時間了,酒店賓館流動性強,可能只是暫時的場所,但一些公寓、別墅,很可能一直都是某些集體溜·冰愛好者們的固定場所。
邵淇看著那張白紙,還有正面關於“堅持”的種種事例,只覺得又心酸又難過。
聖誕節過後,馬上迎來了元旦。
bood也相應地搞起了元旦活動,最近幾夜基本上場場爆滿。
喬徹上次約過那倆人見面後,再沒有主動聯系過他們。
他這邊悠哉悠哉的,那兩人卻急了,眼看著bood生意愈發紅火,眼睛都紅了。
怎麼見了一次面竟沒音信了。
晚上九點多,喬徹來的比往日晚了一些。
他心裡仍掛念著邵淇的事情,剛從車上下來,準備給她打個電話問問情況,還未進門,看見有小弟急匆匆跑出來,朝他鞠了一躬,恭敬道:“徹哥,有兩人一直在包廂等您,說有重要事情跟您談。”
喬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