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低地輕哼聲,埋下頭,仔細處理。
抹完藥,邵淇鬆了一大口氣,立即站起來,說:“你今天好好休息,我就出去了,有事叫我。”
喬徹還想說什麼,燈滅了,房間門輕輕地被帶上。
他在黑暗中靜靜躺了一會兒,活動一下四肢。
還是痛,身體像灌滿鉛一樣沉重。
勉強一翻身,棉被和床單上的味道湧進鼻尖,她身上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肥皂香,將那股血腥氣壓下了一點。
他吸了吸鼻子,沒多久便睡著了。
邵淇在沙發上縮了一夜,雪球安靜地躺在她懷中。她身上蓋著厚實的毛毯和大衣,倒也不冷。
起來時已是上午,推開房門,見喬徹仍在熟睡,臉色似乎稍好了一點。
她手背貼了下他額頭,稍稍寬心。
沒有因為傷口發炎引起高燒,也沒有因為疼痛而冒冷汗。
他身體素質還不錯。
邵淇昨夜回來太累,倒頭便睡了。
休息一夜,她現在精神稍好一點,拾起凳子上沾有血汙的衣服,拿進衛生間仔細搓洗。
洗到一半,她聽見雪球嫌棄的叫聲和沉重的腳步聲。
他醒了?
一扭頭,發現旁邊臥室的門開了,喬徹顫巍巍地走出來,胳膊吃力地撐在門把上。
男孩子臉色蒼白,耷拉著眼皮,像一個精神不佳的內衣模特——如果沒有那些繃帶和傷口的話。
“醒了?”她低下頭繼續搓衣服,盡量不看他,“好點了麼。”
“沒醒。”他遲緩地搖頭,望向衛生間。
“那你出來幹什麼?”
“我……”他眼神還有剛起床的迷糊,意識不知飄在哪裡,隨口道:“撒尿。”
邵淇:“……”
喬徹說完,這才稍微清醒一點,低咳一聲,“不是……我是說……”
<101nove.。”
邵淇放下衣服,甩了下手上的水珠,離開衛生間。她站在門口,朝他努了下下巴,“你去吧。”
喬徹沒有動。
“去吧。”以為他又站著睡著了,她語調抬高一些。
喬徹目光轉向她,喉結動了動,沙啞道:“我怕……我站不穩。”
“你能不能……扶我下?”
邵淇的臉再一次紅了,可看著他說句話就能喘兩口氣的模樣,又有些於心不忍。
想了想,她靠近一些,“行吧。”
喬徹小心將支撐著身體全部重量的胳膊從門把上離開,重重搭在她肩頭。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