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淇指間還未觸到,突然被裡面一聲尖銳的叫聲驚得頭皮發麻。叫喊聲悽厲高亢,像是夜晚貓抓似的令人心生恐懼。
隱隱還能聽見溫和的男聲,似乎在撫慰一般,很低,聽不真切。
然而並未有用,尖叫聲仍然不止不休。
門外面的牆灰都跟著震落。
邵淇攥緊防盜門的把手,咬緊下唇,臉色慘白。
她腦海中不自覺飄出邵河的這幅模樣,心底一陣抽痛。
喬徹在中途讓司機停的車。
他抬手捏了捏太陽xue,掏出手機,翻到通話記錄。指腹飛快滑了兩下,停在今天早上透過的一個號碼上。
打過去,鈴聲響了半天,始終沒有人接。
喬徹又打了一遍,這次響了許久,就在他又以為被結束通話時,通了。
“陳醫生。”他聲音低而急促。
美茵的聲音穿過電線刺痛他耳膜,陳曾文低嘆口氣,語氣倒很平和,疑惑道:“是……喬先生?”
喬徹應了一聲,長話短說,
“陳醫生,一會兒可能會有人過去敲門。”
陳曾文“哦”了一聲,“是徐老闆新招的保姆?”
“不是。”他打斷: “是誰你不用管,只要一會開下門,告訴她她要找的人不在,就可以了。”
陳曾文頓了頓,理解一些,又不太理解。
找人的話必然是找徐美茵,就算他說不在,但耳朵不聾的人都能聽到。
“你這麼說就可以。”喬徹囑咐:“然後關上門,不用再理會。”
陳曾文聽得稀裡糊塗,好半天才放下電話。
他不忍心再給美茵打鎮定劑,看著一地狼藉,也沒再多考慮電話的事,心裡只祈禱能快快安排保姆過來。
門鈴聲響了又響,陳曾文勉強抽身,開啟門。
邵淇也沒想到門真會開,她渾身繃緊,心情激動又混亂,可想到徐美茵的精神狀態,十分擔憂。
開門的是一個約摸三十左右的男人,眉眼平和,口吻倒很禮貌,“您是?”
邵淇愣了一下,餘光下意識往裡瞥了一眼,還沒多看,便被男人修長的身型擋住。
“您好,我找一下徐美茵小姐。”她蹙眉。
“她……不在。”
男人笑得禮貌溫和,語速很快,身後還能聽見美茵的聲音——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
他也倏然鬆了口氣,雖然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重複一遍,“她不在。”
邵淇眉頭鎖著,這種狀態顯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眼底暗了暗。
她還沒多說話,那扇門重重在她面前關上。
邵淇被碰了一鼻子灰。
她倒也沒有走,靜靜地站在門口,仔細聽裡面的聲響。
從尖叫聲到痛楚的呻吟聲,句句入耳,像刀紮一般。
她聽得寒心,仿若能聯想到邵河當時的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你們撒花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