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徹的目光從那圈絨毛移到她冷清的側臉,盯了半晌,突然間又覺得她變回了那顆金剛石,無堅不摧,硬得可以喇玻璃。
他是真想拿她喇喇玻璃。
“明天我來接你吧。”他手肘撐在門上。
她沒反應過來,“接我幹什麼?”
“接你上班啊。”
“明天不上班。”
喬徹一驚: “你辭職了?”
邵淇說:“明天休假。”
喬徹這才哦了一聲。
心情有些複雜,既希望她乖乖上班每天見到,又希望她主動提出離職算了。
“那我後天接你。”他笑說。
“不用——”
“那我現在送你回去。”喬徹俯下身,漆黑的眼睛緊緊盯著她,堅決道:“不,還是現在送吧,這麼晚了。”
說著,便要到對面馬路上攔車。
邵淇沒應,把背在肩上的包帶往上提了提,先他一步走到馬路上,飛快攔下車。
喬徹立即要拉車門,她抬手擋開他的爪子,彎腰坐進去,砰一聲關好車門。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
夾雜在計程車發動的聲響中,她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生硬。
很快,車子消失在馬路盡頭,只留下兩團灰白的尾氣。
喬徹歪了下嘴,輕嗤一聲——
這欲擒故縱玩得比他還溜。
邵淇回到家迅速沖了個澡,在床上稍微眯了一會兒。
等到上午八點,鬧鐘一響,她便起身穿上出門。
開啟手機地圖,定位到紙條上的地址。
目的地離她家很遠,從東邊至西邊,近乎跨越了整個a城。
她先是搭公交車到最近的地鐵站,再換乘,最後下車步行。
等到達那片依山傍海的別墅區時,已經接近中午。
鼻端猛地灌進一股鹹濕的氣息,溫度更低,每陣海風似是刀割一般,冷得離譜。
邵淇把帽子戴上,拉鏈一直拉到下巴,兩隻手縮排厚實的棉衣口袋裡。
她昨夜想了很久,還是決定親自拜訪下那女孩。
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
只暗暗期望她仍住這裡。
一路走下來,別墅區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大,一棟棟白色的歐式小樓,順著漫長的海岸線一路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