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複: “已收到。”
沒過幾秒,又一條簡訊:我是喬徹。
我還能不知道是誰嗎。
她搖搖頭,放下手機。
邵淇幾乎睡了整整一天,躺得是頭暈腦脹。她抱著膝蓋坐起來,怔怔地看著窗外,雨水淅淅瀝瀝,卻還未停歇。
這樣糟糕的天氣,也不能出去跑步。她煩躁地換了身衣服,走進客廳。
邵淇悶悶地繞著沙發來回踱步,走到第六圈,忽的想起什麼,跪在地上,從電視櫃底下拖出兩只啞鈴。
啞鈴已經很久沒人用過,竿子上沾滿灰塵。她找出紙巾擦拭幹淨,雙手握緊,掂了起來。
這對啞鈴足有三十五公斤重,是以前邵河健身的必需品。
這個重量適合練過一段時間的,身體素質比較好的男性。
後來,他就很少再用了。
邵淇想起小河,臉色又黯淡下來。
她努力不讓自己陷入痛苦回憶中,咬緊牙,拎起啞鈴,雙臂上下交替。
35公斤對於女性來說實在是沉重,她抬起沒幾下,額頭上就冒起一串串的汗珠。
最近熬夜,她的生物鐘亂七八糟,吃得也不好,身體自然也跟著變差許多。
邵淇就像是跟自己較勁似的,越練不下去,越想撐著練。
沒練幾分鐘,房間裡的手機響了。
她放下一隻,走過去,看了看號碼,皺著眉接起。
“在幹嘛呢。”那邊慢悠悠地問。
邵淇另一隻手還舉著啞鈴,正在努力抬臂,粗氣都未喘勻,聽到喬徹聲音煩得要命,隨口應道:“運動。”
喬徹一頓,語調微微變了,“運、動?”
他飛快看下時間,晚上十一點半,又聽那邊氣息喘喘,似乎在用力一樣,他臉色稍變,不自覺想到下午接電話的那個男人。
“哦,那你忙吧。”
他冷冷應了聲,剛要掛電話,卻聽手機裡咣當一下巨響,像有什麼東西砸下。
“啊。”一聲短促的尖叫,忍著疼。
喬徹有股熱意自後頸湧上,心裡暗罵句髒話,罵完,又覺得哪裡不太對。
“你到底在幹嘛。”
邵淇沉著臉蹲下,輕輕揉捏被啞鈴狠狠砸痛的腳趾,沒好氣答:“鍛煉身體。”
“……”剛才的不快緩和些,他舒口氣,試探著問:“一個人?”
“不然呢。”
喬徹扯了下唇,神色間有種說不上來的輕松,“我可以陪你啊。”
邵淇並沒有聽出什麼曖昧意味,還沉在傷痛裡,也沒答話,只嘗試著站起。
“剛剛什麼掉了?”那端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