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做粗活的,咱們這外頭一直到二房那裡,全都是由那兩個婆子,兩個丫環負責打掃,那小丫環叫藥兒,倒是沒什麼問題。”劉媽媽仔細說道,“就是那雪兒碰巧來刨土,有點兒奇怪,正好就在二小姐得病後的幾天,你說要是之前就刨了,可不就沒這事兒了?”
唐枚點點頭,“那雪兒二弟妹很喜歡的,也不知怎麼就跑了來,要說沒人引它,我也不信。”
上回跑來荷花池,也是同二房那裡離得近,再說,那小茹就跟在後頭的,這次怎麼就單單雪兒一個呢?
怎麼想這裡頭都有些讓人疑惑的問題。
又比如,那引雪兒刨土的又必定是知道這裡埋著相信的,那麼,就是專門來揭發牛氏的惡行了?
可假若是做好事,也應該一早就捅出來了,萬一真的會害到她們母子倆,那可就晚了,結果卻又非要選現在這樣一個時機。由此推斷,那背後的人也不是什麼好的,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只怕就是如此。
劉媽媽轉了轉眼睛,“肯定不是二房的了,那只有……”
三房嗎?
楊氏才回來,未必有時間操縱這一切,唐枚臉色凝重,想了想道,“我找機會去問問二弟妹。”
要是從雪兒那裡著手,可能會發現一些端倪,到時候再去同老夫人提一下。
劉媽媽也點了下頭,隨後就叫廚房弄些吃的來。
德行堂那裡,果然如同唐枚所料,老夫人即便是親自杖打了牛氏,也沒能問出個子醜演卯。
對付王秀水,牛氏是承認的,但也只說她是聽說有這種法子可以詛咒人,所以自個兒做了這個人偶,沒有什麼女道士教她,然後說到竹林後面的相信,牛氏矢口否認,死都不肯承認是她做的,而門房那裡也沒有查出來。
這種事畢竟極其陰毒,誰沾惹到都沒有好果子吃。
要是門房有人隱瞞,也就是給牛氏打掩護,到時候老夫人怪責下來,趕出府都是輕的,所以一幹人等都只說沒有發現,若是真的收了牛氏錢財的人,那更是不敢說了。
所以折騰了好一會兒,事情都毫無進展。
蘇豫怒氣沖沖的回來,把門摔得乒乓響。
一看就知道他又是想用暴力的手段,卻被老夫人阻止了。
唐枚挺著個大肚子看著他,“可把我嚇了一大跳,孩子都得驚著了。”
發現驚嚇到自己的妻子,他露出歉意的表情。
這會兒總平靜下來了,唐枚上去拉他的手,“先把飯吃了。”
老夫人那裡肯定也備下飯菜了,但蘇豫肯定不會去吃,他現在生氣著呢。
蘇豫其實哪有胃口,二房居然沒有被趕出府,他著實不甘心,可老夫人向來執掌府中一切,他個人的事情由著他來,其他房的事宜,老夫人卻是從不退步的。而這次的事,問題還在於沒有別的證據,要是他去審,門房上的人能逃得脫?
但老夫人卻不肯放手。
生怕他鬧得府裡天翻地覆的。
這口氣他無論如何咽不下去!
“要是祖母不同意分家,我帶你出去單過。”他突然冒出來一句話。
唐枚訝然。
看她睜大了眼睛,蘇豫凝視著她問,“你不肯?”
如果只是同蘇豫一起過,她沒什麼不肯的,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她知道蘇豫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同他單獨過,她會得到更多的自由。
只是,這太不現實!
侯府本來就是因武陽侯蘇豫而存在,豈有正主搬出去的道理?
可是她卻微笑著道,“豈會不肯,只要侯爺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