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宴低下頭,端起桌上的水,輕抿一口,當作沒看見。
蘇阮走到那群男生面前,他們站在落地窗外,這裡只有朦朦的燈光。
蘇阮其實連這群男生的名字都快忘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一直保持著聯系,只其中那個白毛她有點印象,但名字真記不住。
她有些不耐煩地說:“你們叫我有什麼事啊?”
白毛咳了咳,首先站了出來:“蘇阮,今天晚上我們去ktv唱歌吧,慶祝你十七歲生日。”
“我不去,我要在家。”她十分痛快地拒絕了。
“在家有什麼好玩的,跟我們一起去唱歌!”男生拉住她胳臂,試圖說服她。
蘇阮手一甩便甩開了他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說:“在家休息啊,睡美容覺!”
其餘男生聽她這樣一說都笑了:“蘇阮你是在搞笑嗎?”
她皺了皺眉,她沒有搞笑,她就是不想和他們出去,記憶中原來高中時似乎很喜歡和這群狐朋狗友們一起出去唱歌,但是現在她已經不喜歡了。
“沒事我走了。”她雙手自然垂落,眉目之間一片冷淡。
一看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對,還是白發男生先站出來發聲。他清了清嗓子,然後說:“其實我們就想問問你和謝池宴有什麼關系。”
“和你們有關嗎?”她口氣不好,這群人真是多管閑事。
“當然,他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蘇阮你別被他騙了!”
“關你屁事,我走了。”她心情十分暴躁,不是同一個世界的,難道她在地球,謝池宴在火星?這一群人,簡直有病!
她轉身欲走,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身對他們說:“別再叫我去唱歌了!”真是神煩。
蘇阮離開後,她想著先去看看謝池宴給自己的禮物吧,不然待會事情一多起來又沒時間了。還有一點小期待呢,謝池宴會給她什麼禮物?
而謝池宴看到蘇阮很久沒回來,他有點擔心,那群男生看上去就不是善類。
他抿緊了唇,朝剛才蘇阮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落地窗前是一棵巨大的盆栽樹,他剛走到那,便聽見那一群男生的聲音,巨大的盆栽很好的掩飾了他的身影。
“我就說蘇阮只是玩玩而已!”那個聲音很熟悉,是剛才那個白發男生的,只是現現在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煩躁。
隨後一片嘲笑聲隱隱傳來:“你哪看出來的?”
“要是他們真有什麼關系蘇阮肯定會直說啊,哪會說得這麼含糊,擺明只是玩玩!”白發男的聲音特別激動。
“你這樣說好像也有道理。”有人應和道。
“那當然,憑我對蘇阮的瞭解,蘇家大小姐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窮小子,真當在拍電視劇呢?”
“大概是大魚大肉吃多了,就想嘗嘗清粥小菜吧。”
“然後會發現還是大魚大肉好吃,哈哈哈哈。”
依然嘲笑的聲音,穿過落地窗,直擊他心裡。
謝池宴握緊了手,默默走開,按照他對蘇阮的瞭解,知道他們說的一定是假的。但是心裡無法不受觸動,這也是一直困然他的問題,沒有無緣無故的喜歡,那麼蘇阮對他的感情作何解釋。這也是他對他們這段感情沒有信心的原因,本來就垂垂危矣,根基還不牢固。
他沒有選擇回到剛才的位置,只是無目的地在這座寬闊的別墅轉悠,腦中思緒萬千。他想起自己從得知蘇阮的生日以後,便去打零工,希望可以送她一個心儀的生日禮物。他工作了大半個月,或許比不上他們一天的消費。
或許那個男生說得對,他給的,不一定是蘇阮想要的。蘇阮想要的,他也給不起。事實就是如此殘酷,他露出個苦笑,這裡燈紅酒綠,璀璨迷人,但他不過是一個局外人,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吧。
這樣想著,他四處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蘇阮的身影,這應該是他們最後一面了吧,沒想到連個告別都沒有。他有些失落,邁開步子,慢慢向外走著。
路過走廊時,打掃清潔的阿姨正在拖地,而她手上拿著一個熟悉的盒子。
謝池宴一眼便認出,那是他送給蘇阮的禮物。
頓時,停住了腳步,他走到阿姨面前,輕聲問了一句:“請問,這個盒子是你的嗎?”
阿姨抬起頭一看他,目光略露不善,她不是蘇家常用的傭人,只是今天蘇阮生日,蘇家傭人不多,人手有些不夠,阮雲這才去找了幾個回來。而這打掃走廊衛生阿姨便是其中一個。
“這個是這家主人不要的,才給我的。”說罷還擔心他不信,手中把盒子拿得緊緊,“你要不信可以去問主人家。”
謝池宴搖了搖頭,只說:“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