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宴沉默了一會,慢吞吞開口,“那你下來?”
蘇阮啞口無言,默默哼了一聲,她才不,雙手又摟緊了他的脖子,誓有無論你說什麼,既然我趴在你背上了,就打死不會下來的態度。
謝池宴終於把手放在她的腿上,但是用手腕圈住,手根本沒碰她一下。
蘇阮覺得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好再說什麼。
她打著傘,謝池宴揹著她。
他看起來略顯清瘦,但蘇阮知道,他是有肌肉的,想當初,她還親自摸過呢。如今回想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這種機會啊。她咂咂嘴,當時應該拍張照片的。
說起來,她手機裡還是有他照片的,不過那是從在別人發的貼子上截圖的。想起來真是氣啊,她沒見過那時的謝池宴,真是人生一大遺憾。
但是說不定以後還是有機會的,他的過去她無法參與,但他的未來,她可以和他一起。
她雙手圈住他的脖子,他走得平穩,似乎是擔心顛著她了。蘇阮把頭湊近他的耳邊,“我們來聊天吧,宴宴。”
謝池宴表示並不想在這時和她聊天,尤其還是她靠得他那麼近,呼吸清晰可聞,熱氣撲在他的耳朵上,他感覺到一陣癢意,但又不好伸手去碰。
對於他的沉默,蘇阮並不在意,她開始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你看今天天氣多好。”天氣永遠是最保險的話題。
“你知道安城最近一次下雪是在多久前嗎?”她開始回憶起往事來,記憶中有雪的天氣好像是在很小的時候了,“那時我好像還在讀小學六年級,那是期末。下雪後的第二天我記得我去拿通知書,我媽說送我去,但我不幹,結果你知道怎麼了嗎?”
一說到這她就忍不住地笑,笑聲漸大,呼吸漸中,更多的氣體跑進他耳裡,轉進他脖子裡,最後弄得他心也癢呼呼的。
忍不住就順著她的話問,“怎麼了?”
蘇阮笑聲更大了,“我剛走出門就滑到摔跤了,哈哈哈。我那時真蠢,不知道下雪後會結冰,路面會很滑,當時還特別倔,死活不讓我媽送,就這樣一路摔倒了學校。”她眼睛亮晶晶的,回想起那時的時光也覺得美妙。
謝池宴嘴角微微上揚,似乎腦海中也出現了這樣的畫面。
他記憶中也有一場這樣的大雪,那好像也是在小學六年級的時候,那時候他們家比現在還窮。
雪後的天氣比下雪時更冷,他瑟縮在家裡,但總忍不住開啟窗戶開外面的雪景,那還沒有完全融化,樹上的雪慢慢融化滴落在地面。那樣的場景現在想起依然覺得很美。
那應該是同一場雪吧,他們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就有過交集吧,呼吸著同一片天空的空氣,看過同一場雪。而後如今,走在一起,共同想起當初。
這樣的感受讓謝池宴覺得或許她離他也不是那麼遙遠,追根溯源,說不定早在這之前已經確定下了這時的糾纏。
“宴宴,你為什麼對雪一點沒有任何喜愛呢?”她覺得很奇怪,在她的印象中,似乎每個南方人看見雪都會歡呼雀躍。
“以前有過,不過後來覺得這也沒什麼。”只是後來,雪帶給他的大多是不美好的記憶。下雪意味著天氣冷,天氣冷意味著外出的人會很少,他母親的蛋烘糕賣不掉,那一陣子家裡也會沒錢用。
再加上,每次一到下雪天,謝母手上的凍瘡便會更加嚴重。
不過還好,南方幾乎不下雪。而今年,他已經長大,可以養家,承擔起一個男子漢的責任。
蘇阮想了想,忽然對他剛才那句“背過”耿耿於懷,她覺得要是自己這時不問出口,這兩個字會成為一根魚刺,一直卡在她喉嚨。
清了清嗓子,她直接問了,“還有,你剛才說背過,你還背的是什麼人?”千萬被告訴她,是什麼喜歡的女生,她會吃醋的。
但是,萬幸,謝池宴說:“我媽。”
頓時,蘇阮高興起來,也忘了問為什麼他要揹他.媽,只說:“那以後你可以背兩個女的,一個是我,一個是伯母,也就是你.媽。”
謝池宴輕笑,她霸道起來的性子也是有幾分率真。
“你知道嗎?”她再次強調,“不許背別的女生知道不?!”
“嗯。”謝池宴輕聲答應。
“好了,我聽見了。”她用手在他肩上狠狠戳了一下,“這就蓋章了,以後你是我的人,不許和別的女生拉拉扯扯。”
謝池宴無奈,他原來就沒有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