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阮便醒了,那時鬧鐘還沒響,離她和謝池宴約好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她一點也不慌。
只睜著一雙眼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地轉,房間裡有地暖,讓人根本感受不到冬天的溫度。
她暗自腦補了一下今天可能出現的場景,然後立馬起床,她已經迫不及待和謝池宴見面了。
只是穿好衣服之後,拉開窗簾,外面一片雪白。
安城今年意外地下起了雪,要知道,往年的安城幾乎不怎麼下雪。即使下了,也是那種雨夾雪,一落到地上就融化。所以當一看到這番景色,蘇阮忍不住小小的啊了一聲。
這是一個南方人對下雪的本能尊重,要十分驚訝,再表現出十分的開心,還要歡呼雀躍。
她迫不及待去敲響了蘇期的門,她不敢打擾蘇父蘇母,只敢去禍害蘇期。
“咚咚咚”門被敲了好幾聲後,蘇期醒了,“你幹什麼啊,蘇阮,有病嗎?”
他們住在樓梯這一頭,而蘇父蘇母住在另一頭,相隔甚遠,根本不會互相打擾。
只有蘇阮從小到大都十分喜歡打擾蘇期。因此,蘇期不用開門也知道敲門的肯定是蘇阮。
“蘇期,快起床啊,外面下雪了!”她語氣十分興奮。
“滾,沒興趣!”他十分痛快地拒絕了她。然而,幾秒鐘後,彷彿才清醒過來,“什麼,下雪了?我起來看看。”
即使是標準的賴床戶蘇期,也不能免俗的對雪有著一種天然的熱愛。
告訴了蘇期這個訊息之後,蘇阮都懶得等他,自己跑下了樓,去花園裡玩雪,雖然這樣剛剛把地面覆蓋上一層並不厚的雪並不能怎麼玩。
冬季花園裡的花幾乎都凋謝了,只有梅花依然盛開,他們家中的是紅梅,雪停在枝幹上將落未落,蘇阮拿出手機連忙拍了好多張。只是手一拿出來便冷得發顫,她也不覺得難受。
她發了一張照片給謝池宴,“美不美?”當然,那是她和梅花的合照,也不知說的是人還是花。
謝池宴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你在外面?”
“是呀,在外面玩雪呢。”天知道,她現在就在外面往手裡呵著氣回他訊息,哪還有心思玩雪。
“早點回家吧,外面冷。”
“你都不激動嗎!好不容易下一次雪。”
“這只是種普通的自然現象而已,是水在固態的一種形式,安城平時下雨的次數也很多啊。”
哼,這個沒有情趣的人。“那我激動好了,哼。”她不再回複他,蹲下.身專心玩雪。
地上積雪不過薄薄一層,挖起一小塊,地上就凸了一小塊,但她玩得簡直不亦樂乎,手凍得紅彤彤的也不覺得。
蘇期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幕,自己那個坑人妹妹此時不知道受了啥刺激變傻了一樣,蹲在地上,也沒帶手套就在那堆積著一團冰雪。
“蘇阮,你在幹什麼啊?”
“堆雪人,看不出來嗎?”她頭也沒回,特別不耐煩地回答他。
噗嗤,蘇期忍不住笑出了聲,她確定這麼小的雪可以堆成雪人。
走近一看,蘇期才發現他真的被限制了想象力,蘇阮手裡搓著一個圓柱形的東西,小小的,和她大拇指差不多大。而她面前已經有了一個迷你雪人,只還差最後一隻胳膊。
她摘了臘梅放在雪人臉上當作鼻子,雖然比電視裡看到的雪人小了大概有十分之一,但是還是做得有模有樣的。
嘖嘖,蘇期感嘆,真沒想到蘇阮還有這樣童心爛漫的時候。
終於把雪人的最後一隻手給做好,蘇阮往手裡呵了口氣。從兜裡拿出自己早準備好的小紙條,上面小小的兩個字,“宴宴”。
她把紙條小心粘在雪人的身體前,然後小心拿起墊在雪人下面的大樹葉子,捧到自己面前,看著雪人有些憨厚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仰起頭,她看著蘇期,“幫我拍張照片,手機在我一副兜裡。”她略微側了側身子,示意蘇期自己動手拿。
還真是,十分有童心啊。蘇期從她兜裡拿出手機。
蘇阮趕緊擺好造型,永遠不變的剪刀手加上特別可愛的微笑。
蘇期心想,要是自己沒和她相處十幾年,說不定都會被她這副乖巧的模樣騙過去呢。
拍好照後,蘇阮示意他把手機放回自己兜裡。然後,他伸出一隻手,想拉她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