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池宴面無表情,“沒事。”但他整個人不像沒事樣啊,他一個眼神都沒給她,渾身散發著離我遠點的氣息。
蘇阮繼續試探,“那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好嗎,我可以改的。”繼續小心翼翼地拿眼神瞄他,一不留神就對上他的雙眸,裡面神色複雜。
蘇阮心一抖,剛想說話便被他搶先,“這道題還有什麼不懂的嗎?”
“懂了。”她不敢再唱反調。
“那好,我有事對你說。”
蘇阮低下頭小聲地說,“我不想聽可不可以?”她就是知道,他開口要說的話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嗯?”謝池宴沒聽清她說的話。
“我說好。”她抬頭,一個大大的笑容出現在臉上,再沮喪也不能垮著個臉,特別是在面對著謝池宴時。
她的眼睛太過明亮,謝池宴反倒有些不敢直視,咳了咳,他說:“離市聯考還有一週,我希望你聯考可以有很大的進步。”
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對著她說這麼長的話,蘇阮笑眯了眼睛,“好的,我會的!”
“聯考後,我就不再當你家教了。”
什麼???
蘇阮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又呆呆地問了一遍,“你不當了?”
面對她這樣驚訝的反應,謝池宴第一感覺是有點抱歉,他點了點頭,也沒有說話。
“不行!”蘇阮當即否定,“我聯考肯定考得很差。”她以為謝池宴是想功成身退,忙制止了他這種想法。她保證,謝池宴要是敢走,她就敢考年級倒數第一。
謝池宴放軟了口氣,彷彿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我家裡有事。”
但其實有什麼事呢?不過是不想再和她接觸,當時他想過冷冰冰地告訴她這個訊息,沒想到一面對真人,不由自主地口氣便硬不起來。他警覺,這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蘇阮一看便知道他在說謊,“你騙人!”她直接戳穿了他。
蘇阮也是氣瘋了,她很少像討好謝池宴一樣討好某一個人,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在他身上付出了這麼大的心血,他轉眼就不認人,白眼狼也不是這麼當的。
當然,她心裡還有小小的委屈和難受,她好不容易對一個人這麼好,好到甚至有些時候都忘了他是她一開始定下的粗大腿目標,就是想單純地對他這個人好。可他怎麼能這樣可惡,輕而易舉就拋棄她,甚至連一個真實理由也不願意給她。
謝池宴皺起眉來,也不解釋。
蘇阮一看更氣了,“我媽請你來當我家教的時候簽過協議吧,你這樣什麼都沒做好就想走嗎?違約金是多少我不說你也知道。”受到傷害的第一反應是反擊,他不讓自己好過,她也不會讓他好過。這是她前世的人生信條。
謝池宴的眼冷下來,淬冰似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她,看著她梗著個脖子死不退步的模樣,他嘴角微微一扯,臉上的笑容也是冷的,“那你可以去給你媽打電話。”
看吧,就是這樣,他們像兩個世界的人。她遇事霸道,從不願想一想別人是否有什麼苦衷。而他看似冷淡自傲,在她面前卻有著不易察覺的自卑。這樣的他們,還是別聯系得好。
謝池宴這樣想著,至少現在還不算晚。他站起身來,一句話也沒留下,從她身邊走開。
“砰”的一聲,大門被狠狠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