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牠不走了。
顧意記得應諾曾說,當牠發出這種叫聲時,就代表已經到達了目的地附近。
這裡毗鄰落山,顧意想他們打到這裡也不無可能,不過就算她不記憶寧一闌說過的內容,她也隱約記得此地絕對不是什麼好地方。
“鳥鳥啊,你再飛一會兒吧。”顧意軟下嗓子來說。
這麼大片森林她得找到何年何日啊。
可是尋路鳥就鐵定跟她作對似的,牠就不往裡面飛去,一直在外面盤旋。
顧意心下一急,伸手往牠身上一捉——
鳥沒捉著,毛倒是捉了幾根。
而且那鳥被拔了毛吃痛 ,慘叫一聲後用力的在顧意的手上喙了一下 ,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意望著那鳥瀟灑不帶一點決絕的背影,表示她錯了!她不應該拔牠的毛的!!
你回來,我還你!
好吧,牠還是走了。
她手多這毛病看來是不可能治好的,這輩子都是不可能的。
隨手把那幾鳥毛塞到衣服裡面——
那幾根白色的毛還是挺好看的,將來留在給寧一闌做飾物也不錯,反正都拔了別浪費,先收著。
望著這片森林,顧意深吸一口氣——
下去就下去吧。
樹枝刮過她的身軀,片刻,顧意落地後,嫌棄的將沾在衣服上的樹葉拍落,站直身來,她才開始將此處慢慢打量一番。
粗如手臂般的樹根在地面上縱橫交錯、高聳入雲足以遮天的大樹、空氣中專屬於野獸的氣息,以及不知何物的叫聲等都是她對此地的第一印像。
明明身處青天白日,但這裡由於樹木過於高大,遮去了很多陽光,因此相較外面的世界,要陰暗得多。
顧意嚥了咽口水,她現在知道為什麼那鳥不肯下來了。
若不是寧一闌在這裡的話,她打死也不下來啊。
都是什麼鬼地方。
白天都這樣了,到了晚上,這裡還能看得到半點月光嗎?
而且,肯定沒有什麼好事發生。
幾滴水突然落在頭頂,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摸——
黏黏的。
聞一聞,還臭臭的?
抬頭望去,剛好跟一條蟻身卷在樹上的大蟒蛇對視。
把蛇看她看來,還伸出舌頭不重不輕的在她臉上舔了一下,感受著臉上的濕意,顧意伸手抹去,望著那灘口水,再望望這條大蛇,倏然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