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好像有成千上萬的心心往外冒出,若不是不能動的話,她還真想伸手摸一下呢。
突然,她看到銅鏡裡的人的唇瓣微微開合,若不是顧意跟他距離極近,也不會聽到他說:“防不勝防啊,居然連我的尺寸都知道了。”
說罷,他便把那件喜袍脫了下去,扔到一旁的屏風上。
而顧意表示:她有點茫然。
她還沒看夠呢。
如果說,吃飯是寧一闌生命中第二重要的事,那第一重要的事就肯定是——
睡覺。
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睡一覺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是睡兩覺。
跟著寧一闌的靜作,躺在被窩裡面,顧意能感覺到寧一闌現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害得顧意也跟著一塊情緒低落,這樣的心煩讓她沒法睡著,只是盯著床幔發呆。
反倒是寧一闌很快的便睡去了。
綿長的呼吸聲傳出。
夜深人靜,顧意在想這幾天發生的變故,太奇怪,太奇幻,好像在做夢似的,但又比夢來得真實,讓她有點害怕。
周身傳來他溫暖的體溫,突然,心裡冒出一種想法——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挺好玩的嘛。
睡了睡了,想太多對腦子不好。
後半夜,府內再也沒有失眠的人。
一大早的,寧一闌和顧意便被外面急速敲門的聲音吵醒。
寧一闌翻身坐在床上,似是知道門外的人是誰,他指尖微動,撤出屏障,說:“進來吧。”
幾近同時,門便被一腳踢開。
來人自然是寧和悅,他自昨天起便心緒不寧,怕他會逃跑,於是今天一早就來這裡堵他。
只不過,當看到他還是在房裡,那有半分逃婚的意思,寧和悅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他連忙說:“一闌,早安。”
寧一闌極輕的回:“嗯,父皇還真是關愛我,一大早的特意跑來我的府上,就為了跟我說聲早安。”
自知理虧,寧和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接著,房內也陷入無盡的沉默,最後,還是寧和悅覺得實在是不好意思,他說:“父皇就不打擾你了,你別誤了吉時就行了。”
寧和悅對寧一闌可以說是寬容致極,不但成婚的事不用他操心半分,就連線新娘子這事也不用他去操勞,他要做的就只是在吉時出來拜個堂,最難的也就是跟新娘子一塊在掌心劃個口子,讓兩人的血液交融,走個儀式而已。
所以這白天,他還是無所事事。
對比寧一闌的從容,顧意倒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經寧和悅這一提醒,她才想起,今天之前,她只需要跟寧一闌一個人相處,但是,從今以後,還要多出一個人來,而且那人還是個女的。
要知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必有損失!
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畫面,寧一闌抱住個美嬌娘子,那娘子一下往她,不,往他身上倒來,兩人頓時發出陣陣歡笑聲,然後她被殘暴的扒了下來,扔到地上,然後床幔被放了下來,她的身邊堆滿同樣被粗暴對待的同伴,緊接下來的事情,不用細說,大家都懂了吧!
芙蓉帳暖度春宵,顧意一人眼火燒。
這麼一想,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而寧一闌在寧和悅走了之後,又倒回床上,呼呼大睡。
說真的,他練完功之後,外表雖然看起來與平常相差無幾,但是其實是很累很困的。
感受著某人再次漸入夢鄉,顧意真的很想掐死他。
悶悶不樂的躺著,滿腔憋屈無所釋放。
沒有人讓她出氣,真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