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晶先是一愣，隨後臉上出現一個滿足的笑容。
這一月羅晶幾乎日日來東宮，不光是看小皇孫，更多的時候，還是陪著程曦。
那夜確實把她也嚇到了，若不是她一提起來，就哭的泣不成聲，程曦真不知原來自己到鬼門關走了一遭，還好，沒進去。
出了月子後，小人兒果然長開了，眉眼瞧著與林楓益像極了，□□又很像程曦，一看便知是二人的子。
滿月宴的隆重程度，超乎程曦的想象，似乎眾人皆知，林昂楚在子嗣丁薄後宮的重要性，出手闊綽令程曦咋舌，她自認為在後宮這麼多年，對這些身外之物沒了興趣，可見到那些寶物，依舊驚掉了下巴。
“紀尚書，翡翠果一雙。”
這一雙果子，大而透亮，程曦忍住不讓自己多看，生怕讓人家以為她這太子妃是個財迷。
紀尚書便是紀元紓的父親，程曦對他又畏又敬。
他上前來拱了拱手，看著程曦意味深長道：“太子妃不負眾望，為皇室喜添貴子，恭喜恭喜！”
他口中的皇室，明面上是指林氏，實際是在說宇文一族，程曦怎會不知，她立即笑著說會與林楓益好生教導皇長孫，她沒有忘記之前與宇文燁的承諾，定會讓昂楚會坐上皇位。
“護安侯，七彩琉璃碗一個，水晶如意一對兒，玉羊首提樑壺一個……”
唸到這兒，二寶都有些吃驚的頓了一下，繼續道：“福祿金盤一個，黃金長命鎖一個……”
程曦在聽到第三件寶物時，就已經好奇這未曾耳聞過的護安侯，究竟是何人了，怎麼一連送了十多件寶貝，讓她目不暇接。
林楓益也頗感奇怪，這護安侯與他並無深交，此番獻上如此厚禮，莫非往後會有事相求。
夫妻倆都不由蹙起了眉頭，只是這蹙眉的原因完全不同。
林楓益餘光瞥見程曦向後退了一步，下意識攬住了她的肩，關切道：“怎麼了？”
“沒事兒，有點累了。”程曦強壓住內心的波動，然而還是被林楓益看到了那份不自然的慌亂。
訾琰迎上前，面上瞧不出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沒有道一句賀詞，只是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林楓益眯著眼望著那英朗的身影。
程曦剛出月子，身子乏實屬正常，林楓益叫她去休息一會兒，自己則繼續在外招呼。
她剛一進屋，就看到昂楚的小床榻邊，荷淋扮著鬼臉再逗他，程曦揮退了屋內的宮人，讓荷淋坐到跟前，思忖了片刻道：“荷淋可否與姐姐說說，那日都聽到什麼了？”
程曦這裡沒用皇嫂，而是用的姐姐，從名義上講，她是沈家的人，的確為荷淋的姐，用姐姐這個稱呼，顯然是為了拉近與荷淋的關系。
荷淋咬住下唇，垂下眼，半晌都沒有吭聲。
程曦握住她的嫩手，柔聲道：“荷淋與姐姐最親，聽到或是看到什麼，直說便可，姐姐不會怪你。”
荷淋緩緩抬起頭，眨了眨眼，遲疑了一下，將那日的事全部道出：“我看到護安侯抱著姐姐，姐姐將他推開……”
原來荷淋全部都看到了，也聽到了，程曦下意識手越握越緊，不受控制地開始發顫。
荷淋忙將手抽出，反過來握住她的雙手，並且輕輕拍了幾下，寬慰道：“荷淋已經不是小孩了，姐姐對荷淋是有救命的恩情，荷淋不會亂說，如果姐姐不放心，荷淋可以交換一個秘密給姐姐。”
“秘密？”程曦看著極為認真的荷淋有些詫異。
荷淋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一個天大的秘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