訾琰搖頭道:“沒有。”
“這解藥,她竟然做不出?”鬼醫眼中又露出懷疑的目光。
訾琰淡定道:“不願做,因為大安帝不是有緣人。”
昏暗中鬼醫眉頭緊蹙,內心的矛盾不言而喻,一想到那個女人,心底那絲絲期許開始不斷蔓延,生長。
看著他神情逐漸起變,訾琰心中默鬆了口氣。
臨走時,鬼醫問他:“她可曾下山?”
訾琰愣了一下,很快道:“她未曾上山。”
鬼醫的眸子瞬間柔軟起來,面上不經意間閃過一絲得意,等了半輩子,她還是來求他了。
訾琰心知,鬼醫最後那句話,還是在試探他,雖然霧醫山莊被仙霧籠罩,出莊時他一路被蒙著眼,但所行的地勢,以及周遭的環境可斷出,所謂的霧醫山莊,並不在山上。
從院中出來後,二人不敢在府中多待,偏門的守衛見到他倆,其中一個還打趣道:“怎麼?又叫你娘趕出來了。”
浪蕩子尷尬地撓了撓頭發,與訾琰一道出去了,訾琰也沒有食言,將那鐲子塞給他後,便與冷月連夜往大安趕。
講到這兒,龍榻上只有均勻的呼吸聲,訾琰以為林胥年睡了,正打算起身退下,榻上傳來悠悠的聲音:“辛苦你了。”
訾琰連忙跪道:“臣乃暗龍衛,守護陛下是臣的指責,不敢言苦。”
林胥年輕笑一聲,道:“朕應許你的,沒有忘記,即日起,你便不在是暗龍衛,你那心儀之人是哪家姑娘,朕給你賜婚。”
屋內良久無聲。
於公公壓著身子來到訾琰身旁,輕喚了一聲,他眸子才回神,啞聲道:“那女子已嫁為人婦。”
林胥年思忖了片刻後,道:“照之前所說,朕封你為護安侯。”
…………
春,不僅是萬物複蘇的季節,連久病於榻的大安帝,也開始出現在朝堂上。
林胥年起色漸好,林楓益可算歇了口氣,陪著程曦的時候也多了起來,一散朝便鑽到相悅院中,程曦都怕他待煩了,私下裡二人在床榻上說著私房話時,程曦悄聲問他,他卻道:“陪著自己妻兒,有何可煩。”
話音剛落,他頓了一下道:“要說煩,也確實有。”
程曦委屈巴巴看著他,林楓益笑而不語,只是曖昧的眼神不斷打量著程曦,嘴角邪邪地勾著。
程曦驀地紅了臉,嬌嗔道:“若是煩,那就回你的良慶院。”
林楓益將手輕輕放在她腹部,若有所思道:“真希望父皇此番可以痊癒,然後多生幾個皇子。”
林楓益現在的太子之位,跟白送的似的,要是換成旁人,早就樂不可支了,他竟然口出此言,程曦不解地望著他。
林楓益知道她在想什麼,抬手將她額上的細發撥開道:“我對那個位子,從來都沒有過念想,我只想與自己的妻兒,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這一刻,程曦的心,隨著林楓益落在額上那輕柔地吻,變得更加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