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不用了,殿下還是先辦正事吧!剛剛那來的宮人好像挺著急的。”
林楓益挑眉望著懷中之人,話裡有話道:“我是替你省點力氣,省的夜裡又說自己身子不適!”
“不會!臣妾保證。”
看她一臉肯定的模樣,林楓益輕嘆一聲,將她放下,程曦腳跟剛一落地,立馬推門而出,連門都顧不得關,腳底抹油了似的向外奔去。
院中空無一人,想必是都叫二寶給攆出去了,果然,一出院子,外面立著五六個宮人,為首那個眉開眼笑的便是二寶。
秋高氣爽的日子,太子妃裹著太子的長貂,眾人皆是面上一頓,隨後慌忙垂下眼,這當中免不了會聯想到其他,程曦漲紅著臉對風鈴道:“這天真是愈來愈冷啊,本宮最受不得寒,回去叫小廚房熬點姜湯。”
風鈴很是配合的應了一聲,一路上二人越走越快,一回到屋裡,程曦連忙把那長貂脫下,裡面的衣裙快能擰出水了。
早上已命宮人給惠仁宮帶了訊息,說與羅晶一道午膳,眼瞧時間快至,程曦來不及沐浴,只是匆忙擦了擦身子,便換了新衣往惠仁宮趕。
前些日子程曦一直裝恙,連自己那房門都未曾踏出,更別提來惠仁宮了,這是她自進禦子宮的門,頭一次與羅晶見面。
其實掐指一算,不過半月,但是二人見面後,皆是熱淚盈眶,就連白芝立在身後,都偷偷抹起了眼淚,頗有種剛剛嫁出的女兒回孃家的感覺。
揮退屋中之人後,羅晶徹底掩面痛哭起來,程曦心裡慌了,掏出絹帕卻無從下手,想要勸她又不知她所為何事,只好輕輕在她背上摩挲著。
良久後,羅晶婆娑著淚眼,抬起頭來,方才那般宣洩的哭泣,散出了她憋悶許久的怨氣。
“我為他報仇了。”
簡單的幾個字,聽起來叫人莫名心酸,羅晶長長嘆了一聲,那個他,是她心裡永遠也過不去的坎。
程曦當然知道風天澤與羅晶之間的種種,那種羈絆,讓她沒有辦法過多言語,說再多,也無法撫慰羅晶,只是陪著她靜靜坐著。
過了片刻,羅晶緩緩回過神來,面上的哀愁也漸漸散去,拉著程曦關切道:“我知道這些日子,你是在裝恙,那接下來你有何打算?總不能一直裝下去吧。”
“別提了,我就是想裝,太子也未必應許,他日日派院判給我號脈,我今日是實在沒有藉口躺著了,才跑出來的。”
程曦又將在書房發生的事與羅晶敘述了一遍,羅晶聽後,唏噓不已,那林楓益竟然是個情種,畫了一櫃子她的畫像。
“可不是麼,我這活了兩輩子,也沒見過哪個人為我做過這些事,所以當時腦子一暈,差點和他……”
說到這兒,程曦聲音越來越小,耳根漸漸升溫。
羅晶搖頭輕嘆,幾度開口想說什麼,又給嚥了進去,程曦看著她道:“有話直說吧,和我還見外?”
羅晶嘆道:“不是與你見外,而是有些話,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怎能去要求你。”
“你是想勸我和與太子好好過日?”
羅晶點頭:“先不說我能不能放下風天澤,就說林胥年,我一見到他,不由自主就會想到往日的那些傷痛,而那些傷痛,我今生都不會忘卻,所以我們之間絕無可能,但是你與太子不同,說到底,他是極喜你的,若是你對他也有意,那麼不要苛刻自己了,有些事,過去便過去了,在心裡騰一個角落給他,或許比日日放在腦中要好得多。”
最後這幾句,她更像是在勸說自己,而不僅僅是說給程曦聽的。
見程曦歪著頭眼神有些飄遠,羅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對太子有意麼?”
程曦下意識先搖頭,羅晶不信,要她好好想想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