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上次羅晶特意提醒月妃注意身邊人的時候,月妃當時很肯定,這寇清是忠於她的,因為寇清是在王府的時候,就跟著月妃的,按理來說,寇清如今年歲早已過了出宮的年紀,一般這個歲數,還留在主子身邊伺候的,都不會再有出宮的念頭了,看來月妃定是查出寇清的不忠,這才將她趕走。
羅晶見荷淋眼眶微紅,輕輕拽了下月妃的衣袖,月妃意識到自己方才有些失態,立即柔聲對荷淋道:“等清筠妹妹再長幾歲,就能陪你玩了。”
荷淋甩開月妃的手,坐回椅上,嘟著嘴道:“清筠妹妹太小了,和她在一起幼稚,我就是喜歡和索吟玩,索吟要是我姐姐就好了……”
一聽這話,程曦連忙沖月妃俯身行禮:“奴婢惶恐。”
荷淋這是童言無忌,說者無心,可這畢竟是後宮,荷淋為主子,程曦是奴婢,萬一聽者有意,覺得這是她刻意教荷淋說的,便是大罪過。
月妃忽地一怔,隨後不但沒有多想,反而異常和善地伸手將程曦扶起,這期間月妃側目去看羅晶,羅晶自是眼含深意地露著微笑。
月妃坐回椅上,笑著叫程曦來跟前問話,得知她父母已逝,家中無親,便也一副心疼的模樣。
荷淋也替程曦難過,還極為懂事地安慰程曦:“放心,你還有我呢!”
程曦心尖瞬時一暖,不由心嘆,孺子可教也,不愧是聽她故事長大的孩子。
月妃思忖了一會兒,對程曦道:“索吟很對本宮眼緣,而荷淋又如此喜你,想來也是緣分一場,本宮兄長,膝下只有兩子無女,若是可以的話……”
月妃轉臉去看羅晶,繼續道:“叫他收索吟為義女,如何?”
羅晶等的便是這句話,自然應允,對一個奴婢來說,這可是莫大的榮幸,程曦當即便跪下磕頭謝恩。
荷淋更是開心得大笑出聲:“那以後索吟就真的是我姐姐啦!”
叫程曦起身後,月妃話中有意地望著羅晶笑道:“這下你我姐妹,更親了。”
羅晶附和:“親上加親。”
荷淋聽不懂,難道不是她和程曦更親了,和皇後娘娘有什麼關系呢,那是因為她還不知道,她二哥就要娶她這位新堂姐了。
沈家本是前朝舊臣,所以當時林靳剛剛即位,為了詔安沈家,便將月妃指婚給林胥年。可畢竟是前朝之臣,林靳為人多疑,故而沈家的男子得不到重用,月妃兄長沈唐,為開府儀同三司,從一品官員,卻並無實權,這個職位只是當年林靳對沈家的一種褒獎與肯定。
開府儀同三司之女,做二皇子的正妃,既不會低配,又不會在家族背景上壓過太子,對於程曦與林楓益來說,最合適不過了。
果然,林胥年在聽聞此事後,沒有一絲不悅,反而還對羅晶失笑道:“你討朕的喜還不夠,連你跟前的丫頭,都能討得朕那兒女的喜,這個索吟,朕從荷淋嘴裡就聽過不少次,沒想益兒也喜她。”
羅晶道:“是啊,正是因為荷淋的緣故,沈大人才願收索吟為女。”
“嗯”林胥年點頭道:“這門親事,朕允了。”
林楓益雖是此門親事的男主角,可他到現在都渾然不知。
翌日下朝後,林楓志與林楓益在禦書房等待換服的林胥年,林楓志忽然勾著嘴角,帶著抹玩味的意思,看著林楓益嗤道:“二弟果然眼光獨到,怎麼轉也轉不出後宮,更轉不出這個奴字,唉,真是沒想到啊,哈哈哈……”
“說什麼呢?笑得如此開心。”
林胥年聞聲而至,來到梨花木案幾後,拍了拍衣袖而坐,從於公公手裡接過茶一飲而盡。
林楓志道:“兒臣昨日與幾位三公議事,聽王太傅說,二弟與沈大人之女定了親。”
林胥年抬眼看他道:“昨日晌午朕才應下的事,你知道的可真快。”
林楓志面上笑容瞬間僵住,慌忙垂下眼來。
林楓益則立即上前拱手道:“父皇,兒臣與沈大人之女素未蒙面,怎能草草定下親事,還望父皇三思。”
“哦?”林胥年從林楓志面上移開目光,落在林楓益身上時,眸中含著笑意,挑眉道:“你確定?這可是你母後定下的親。”
林楓益蹙眉道:“母後?”
“此事已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還想自個兒先瞧上眼?”
林胥年說著,將案幾上一個紋鳳的冊子遞給林楓益。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風鈴與程曦說過,寇清偷偷在瑞德宮見過燕貴妃身邊的劉嬤嬤,然後羅晶曾暗示過月妃,荷淋得水痘的事,是有人刻意為之的。
然後月妃在羅晶面前否認是寇清,覺得不是她,她和荷淋那麼親,可現在寇清走了,說明確實被月妃查出問題了,而這個問題,不止是水痘,還有更大的事,讓月妃一聽到就會心急,不會和任何人說,甚至羅晶也不會說的事。
那個更大的事,也是暗示過,有小夥伴能猜出來麼?
提示一下,燕貴妃曾經和劉嬤嬤有過一段對話,那段看似不經意的對話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