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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做了一個夢,夢見她正在雲山那個隱秘溫泉中愜意的泡著,身後傳來訾琰一聲輕喚,她想回頭去看,卻發現身子好像忽然被定住了一般,一動都不能動,她想張口去喊訾琰,也沒有辦法出聲,最後她用盡全力大喊一聲,整個人倏然清醒。
屋中燭光微弱,風鈴被她悶叫的那聲嚇了一跳,連忙跑到炕邊:“索吟?你可醒了!”
程曦暈倒的時候,林胥年也在屋中,羅晶礙於身份的原因,定是不能陪在她跟前,只得先叫人將她送回院子,不過她特意囑咐下去,要從太醫院請人來瞧,畢竟是皇後娘娘身邊的姑姑,下面的人不敢怠慢,很快就來了位院使,院使說程曦是心力交瘁,休息一下便可。
自打風鈴這條線被劉雲香得知後,程曦覺得她也沒有留在瑞德宮的必須要了,便被調來了惠仁宮,羅晶放心不下程曦,就要風鈴在跟前照顧著。
見程曦醒來,整個人呆呆的,風鈴以為她是累的,所以不敢多說話,怕打擾她,只是幫她遞了杯茶水,程曦卻不接,只是靜靜的躺在那裡。
這一躺就躺到了第二天日出,羅晶用膳的時候也沒有胃口,心裡一直惦記著程曦,失去愛人那般的痛徹心扉,她感受過,所以能想象到程曦此時的狀態,可剛用膳,打算去程曦的院子看她時,程曦自己卻換好了宮裝,出現在了羅晶面前。
羅晶將旁人揮退,拉著面容鎮定的程曦,生怕那句話刺激到了她:“昨日林胥年在,所以我沒能陪著你……”
“沒事兒,昨個夜裡,風鈴都告訴我了。”程曦真像沒事兒人一般,絲毫看不出傷心的情緒。
見羅晶看她的眼神頗有些古怪,她坐下倒了杯茶,堅定道:“只要他允諾的事,定會做到,他對我保證過,所以他不會丟下我。”
程曦沒有掉淚,倒是羅晶鼻頭泛酸,不由又想到了那個人。
矣城那麼遠,剛剛經歷了戰火,又忽然爆發瘟疫,難免訊息滯後,這其中混亂出了差錯,也不是沒有可能,訾琰一定活著,正是抱著這樣的信念,這幾日程曦才能活得像個正常人一樣。
然而這份希望,在一個深夜看到冷月時,被摔得支離破碎。
冷月遞給她一塊兒暗龍衛的令牌:“他被火葬了,這是他留下的唯一物件,也許他會希望你拿著。”
程曦接過那塊閃著金光的牌子,顫抖地撫著上面刻著的那個暗字,怔怔道:“也許,也許他還活著……”
“我也希望,但這是我親眼所見。”冷月仰頭輕嘆,眸中漸漸濕潤。
程曦立在那裡許久,再抬頭時,已不見了冷月的蹤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屋中倒在硬邦邦的炕上的,也不知是何時陷入了夢境。
還是之前那個夢,不過這次夢裡的她,不僅倉皇失措,還有種說不出的傷心欲絕。時間並不長,睜開眼時天才將亮,她搖晃著下炕,佇立在門前,望著遠處朝陽緩緩升起,微微的金光灑在院中各個角落,還有程曦的身上。
他走了,但是朝陽還在,的確啊,世界不會因為哪個人的離去而改變,但是人會。
風鈴來到院子時,叫了程曦幾聲都沒見她回話,整個人中邪了一般,直直地望著那刺眼的太陽。
風鈴想不通,那強光明明都將她眼淚刺了出來,她怎麼還是望著它,風鈴也想不明白,為何曬了這麼久的暖陽,程曦的手怎還那麼冰冷,唇也被凍得發紫。
“幫我去前院,稟告娘娘,我不舒服,想休息幾日。”
說完這句話後,程曦將自己鎖在了屋中。
羅晶知道這一天還是會來的,去看了她一次,她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羅晶走的時候,眼裡是含著淚的,程曦叫羅晶不要來了,說她只是想靜靜,過幾日便會好的。
程曦在屋裡一連悶了三日,桌上的飯菜一點未動,風鈴實在看不下去了,跪在她面前抹著淚,勸她吃東西,不然皇後娘娘要問罪於她。
程曦看著哭成淚人的風鈴,木木地點了點頭,食不知味地將端起碗就往嘴裡扒,誰知剛吃了兩口,就不斷幹嘔。
風鈴在一旁仔細的照顧著,又是輕輕幫她拍背,又是遞上溫水。
好不容易忙活完,又硬要將她拉去院子裡,她是見程曦渾身冰涼,臉色又那樣慘白,便想叫她好好在日頭下暖暖。
可心是冷的,曬了許久,也依然不見暖。
程曦微微合上眼,身後院口處傳來幾聲腳步。
風鈴見是二皇子,連忙行禮,林楓益叫她退下時,她斜眼看程曦,還有些猶豫,後來二寶幹脆將她直接拉出去了。
自從二寶將那撕掉的名冊送回惠仁宮後,林楓益很是孝順,幾乎每隔一日,便會來惠仁宮請安,這幾日更是日日都來,竟沒有見到程曦一次,他自然是以為,程曦在刻意躲他。
林楓益心裡憋氣,將摺扇一合,在程曦頭頂敲了一記。
“臭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不僅敢躲我,竟然連禮也不行了?”
見程曦愣在那兒一動不動,林楓益有些驚訝,莫非真如皇後所說,這丫頭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