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來回挪動它,只是輕輕放在自己腿上,柔柔地幫它順著毛。
程曦一溜煙沒了影,不一會兒回來時,手裡拎著個四方大竹筐子。
“我就說不能散養吧,估計是吃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你說萬一吃到個被藥毒死的耗子,黑妞的小命就難保了。”
“可我不想把它囚禁起來。”羅晶蹙著眉搖了搖頭。
若不是白芝在旁邊,程曦真要與羅晶爭上一番,現在她只能好聲好氣地勸道:“主子,黑妞都吐血了,好歹在屋裡讓它老實幾天,等精神頭好了,再給它放出來嘛……”
白芝心裡覺得程曦說的對,但是也不敢應和,默不出聲地點了點頭。
羅晶垂下眼來看著懷裡無精打採的黑妞,輕聲哄著:“乖啊,我們在屋裡養養,別出去吃老鼠了。”
黑妞耳朵瞬間背到腦後,可渾身無力的它也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自己被羅晶親手關進了筐裡,它用著怨念的眼神,一直盯著那個大眼睛的死丫頭。
“小東西幹嘛一直看我,是想謝謝我麼?”
程曦蹲在筐子跟前,剛想伸指頭進去,就看到黑妞露出了兩個虎牙,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
每月十五,是照例給皇後請安的日子。
楊慧,是第一個到的。
月初她剛升至妃位,令眾人沒有想到的是,之前毫不起眼的楊貴人,在成為慧妃後,竟然可以令林胥年一連數十日,夜裡皆是歇在紫玉堂,就連惠仁宮,林胥年也不過來了一次。
“誒!那慧妃真真是個會做事的,怪不得咱們娘娘提她位。”
“可不是麼,咱娘娘還沒起呢,她就到了。”
惠仁宮某院子裡兩個宮女忍不住小聲嘀咕起來。
“知不知道,昨個夜裡,陛下還是歇在紫玉堂的,就連咱們那位,最得寵時,都沒有這樣過。”
兩個宮女咋舌不已,見幾個宮人從廊內路過,趕緊閉上嘴,低頭忙著手裡的活。
梨花妝臺前,王嬤嬤一如既往給羅晶頭上不斷加著重量。
羅晶從昨晚開始,眼皮子就跳個不停,心裡也是惴惴不安,總覺得要發生什麼大事。
也許是這兩天累得?
羅晶輕嘆了一聲,透過銅鏡去看身後的紅木矮案幾上四方竹筐內的黑妞。
黑妞瞧著還是蔫蔫的,這兩天只是喝些清水,倒是不再吐血了,若是明日還如此,羅晶打算,還是將它放出來好了,被囚禁的滋味,不好過的。
白芝看頭飾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將溫熱的青銅牡丹手爐端在了羅晶面前:“主子,清晨外面寒,奴婢給您把手爐備上了。”
“嗯。”
別小瞧了這一個小小的手爐,抱著它,整個人都覺得暖了不少。
門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是程曦那個滑頭。
羅晶這兩天真是生她的氣,這丫頭實在是腦子轉得快,每次她一想提起沉香的事,程曦總能完美的岔開話題,三言兩語把羅晶又繞忘了,隨後就找個什麼藉口,溜了。
也不知道為何,羅晶覺得自己最近的身子,有些犯懶,記性也似乎差了許多……難道是冬天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