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鈴這兩年在瑞德宮,主要的活便是夜裡點燈掌燈,而那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自是會出現在夜色中,一來二回,倒是讓風鈴窺了幾次。
這幾年後宮勢力分佈的清楚,哪些個主子走得近,哪些個互瞧不上暗地裡總使絆子,人人心中有個明鏡,風鈴也不例外。
她心裡向著藍家,但凡看到了什麼,都一一記在心裡,她覺得,總有一天,她得替那位藍氏的娘娘做事,才可報答恩情。
好容易聽完了,程曦長長出了口氣,風鈴嗓子壓得久了,喉嚨也像卡了痰似的有些難受。
“風鈴,你就這麼放心我,將這些事全與我說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啊,雖說程曦心裡多少還是信她的,但能用之人,不可是個愣頭青,空有一腔熱血,沒腦子的,豈不壞事,難道風鈴不怕她是誰派去皇後跟前的眼線?
風鈴聽了卻掩嘴一笑:“我自是信你,才與你說的,今日我在瑞德宮瞧見你了,就跟在皇後娘娘身邊,在瞧你這身姑姑的衣裳,怎會不是娘娘的貼己之人?”
程曦贊許地點了點頭,看來風鈴不是個笨的,只是用不用風鈴,程曦還是打算等回去與羅晶商量一下再說。
風鈴是藉著去尚寢局取燭火,才溜出來的,為了避嫌,她倆沒敢一道走,程曦在小林子等了一刻,才往六局的方向走去。
從尚食局回來的時候,已經快落鑰了。
看那正寢窗內還亮著燈,程曦竟有些害怕,怕羅晶問她。
因為這件事重大到沒有百分百確定之前,她絕不能輕易開口。
可她不能就此一直躲著羅晶,想了想,還是進去了。
“白芝說你沒在屋,這麼些時辰都去哪兒了?”羅晶是準備睡了的,亮著燈就是在等她。
程曦神情自然,坐在了榻上,將與風鈴的前前後後都講了出來。
羅晶驚得說不出話來,那明兒是燕貴人的人,她們之前還只是猜測,可經風鈴這麼一說,那必是真了。
燕貴人可真不得了,月妃跟前那個寇清,竟也是她的人!
那事是發生在荷淋公主出水痘之前的兩天,劉嬤嬤叫那個宮女寇清,還遞給她了一個包袱,叮嚀她裡面的東西,一旦給公主用完,務必要燃燒幹淨。
程曦知道水痘一定是被傳染的,人自發是無法得水痘的,所以荷淋染水痘的事,一直在她心裡是個疙瘩。
宮中這麼些年,都沒有一例水痘,荷淋怎會無端染上?
這下便能解釋通了。
羅晶本是想問程曦那沉香的事,被風鈴說的這些一攪和,一時也沒記起來。
程曦直說她怕黑妞,早早回了自己院子,就不與羅晶一道休息了,實際還是怕羅晶問她來著。
羅晶叫了好幾聲,沒見黑妞回應,這才發覺,那程曦是刻意躲她,罷了,明日定記得問她!
……
夜裡,羅晶忽然驚醒。
看到一個身影搖搖晃晃來到榻邊。
咦?外面守夜的宮女沒有看到麼!
羅晶剛想開口叫人,來人立刻用手將她嘴捂住了。
羅晶掙紮了幾下後,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