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來欣貴妃為了後位,借藍妃之手陷害了燕貴妃,沒想看著人美心善的欣貴妃,竟如此有手段,這個可怕念頭瞬間在大殿上蔓延。
“無論如何,這白玉脂是藍妃所做,檢查白玉脂的人又是紀元紓,房索吟又被人看到對白玉脂做了手腳,這幕後的指使,還不夠明顯麼?太後明見,萬不能讓有此等心思的毒人留於後宮啊!”
劉雲香又急急補刀,此言論一出,一些妃嬪們看出了事情的風向,便有人趕緊附和,定要嚴懲以儆效尤。
倏地紀元紓抬起頭,忙從紅松木桌前來到殿中,雙膝落地,斬釘截鐵道:“啟稟太後!並沒有人下毒!”
“還在狡辯!”劉雲香剛想呵斥,太後一揚手,讓紀元紓繼續把話說清楚。
“回太後,奴婢檢查了藍妃的白玉脂與燕貴妃的木樨花油,這白玉脂裡主要成分有杏仁,而油中含有黃芪和葛根,分開來講,杏仁粉塗抹於面部有養顏之功,而黃芪和葛根均有生發養發之效,但不巧這杏仁同那兩位藥材相剋,同時使用便可引起中毒!”
紀元紓一席話畢,殿內瞬時議論紛紛,羅晶依然屏氣懾息,抬眼去瞧季太醫,生怕又有變數。而程曦只覺眼前跪著的這個女子,渾身似散發著無限光芒,宛如菩薩顯靈!
季太醫摸了摸山羊鬍,紀元紓是那剛上任的戶部尚書紀荊之女,藍妃又是工部尚書藍博邢之女……這件事不管是朝前還是後宮,都牽扯不小,也罷,不如就順水推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也不願做這惡人,深思一番後,便來到殿中,對太後行了一禮,慢條斯理道:“稟太後,確有醫書記載,杏仁不可與黃芪同服,會引發中毒,外用的話,或許……也有可能引發不適。”
見太後緩緩點了點頭,這殿下跪著的三人,終於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劉雲香還想要說什麼,被燕貴妃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太後神情卻依舊黯沉,大殿內也無了聲息,眾人皆在等太後對此事下定言。
良久,太後似是輕笑一聲,便喚這三人起身,自己也被李嬤嬤扶起,緩步來到殿中,淡淡道:“燕貴妃同藍妃都是為了孝敬哀家,也莫怪你二人。”
說著又轉眼去看劉尚食,聲色俱厲:“倒是尚食局疏忽大意,竟讓二者不可同用的東西近了哀家的身,尚食局全域性罰俸祿半年,各領二十大板!”
劉尚食紀元紓連同幾位殿內的尚食局女官,苦著臉跪地領罰。
程曦雖躲過太後這一關,可一想要回瑞德宮,便又是冷汗潺潺。
豈料太後指著程曦,望了望李嬤嬤問道:“方才說她在新秀宮時,是同藍妃一屋的?”
李嬤嬤點頭答是。
太後回過頭來,瞧了眼程曦,又看了看羅晶,溫言道:“藍妃今日無端被問責,雖是無奈之舉,可也是受了委屈的,房索吟這宮女平日裡卻能說書打樂,又是與你相熟,哀家便做主,日後去華穆苑好生伺候你吧。”
程曦感激得淚光閃閃,對著太後又是一拜。
羅晶強壓住心中的激動之情,欠了欠身,語氣憐憐:“謝太後,臣妾不覺委屈,事情查明便好,最重要還是太後鳳體。”
見藍妃識得大體,太後很是滿意,隨後微微閉眼道:“哀家乏了,今日之事,便就此翻過……”
接著太後眼皮一抬,對著大殿眾人義正詞嚴道:“若是日後哀家聽到有人以此來滋事,定不輕饒!”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程曦:請問,為何我的暗號如此o?
筆折:你還想怎麼樣……
程曦:動鼻孔?!你一天不黑我你就難受咩?
筆折:那,下次暗號就是你張開嘴,如果方圓幾裡聞見臭味,便可將你認出,如何?
程曦:……求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