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猛然記起眼前這人來,這不正是那天在選妃大典上,用發簪挑人家琵琶弦的人!她自己則是奏了古琴,還被封了妃。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只是她剛才那番話,所為何意?藍婀帑的狗?
難道這個房索吟在新秀宮之時,與她有什麼過節?
程曦心中憋屈,冤有頭債有主,這房索吟欠的債,可別叫她來還啊!
劉雲香望著面前的房索吟,心中滿是得意,之前在新秀宮,這丫頭總是跟在藍婀帑還有紀元紓身邊,那時候可沒少擠兌自己,真是冤家路窄,今日便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現在讓她一直保持行禮的姿勢,要是有半點不悅或者身子不穩的話,那便可以失禮為由,好好責罰一番!
這半蹲的姿勢真不好受,程曦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晃的太厲害,她當然知道玉妃是準備挑她的刺,她迅速在腦中想著該如何對策。
劉雲香見房索吟輕微抖動著,不由嘴角一揚道:“這殿內正是女官終審,你怎麼在殿外候著?是落選了?”
劉雲香掩嘴一樂又道:“看來你不只沒有家世,沒有才藝,連腦子都不好使啊!”
見程曦一直沒有言語,劉雲香有些不耐煩道:“剛剛本宮在問你話,怎麼不見回話,尚宮局的人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麼?”
回話?你說我是狗,我現在叫給你聽啊!
程曦在心裡給劉雲香一個大大的白眼,隨後立刻調整好狀態,開啟了戲精上身模式,她瞬間態度及其謙卑道:“回娘娘,奴婢之前在新秀宮與藍寶林同處一屋,奴婢正如娘娘所言,家世不好,沒有一技之長,而藍寶林家世顯赫,奴婢只能依附著她,那時奴婢便覺得娘娘如此美貌,又有才德,並且帶人親厚,定能封妃得寵,可奴婢只是迫於無奈,不得與娘娘過於親近,奴婢早前若有些舉止不當,也並非出自奴婢本意,還望娘娘寬宏。”
程曦又是給劉雲香戴高帽,又是自責,還將事情都推給了藍寶林,心中便想:藍寶林你可莫要怪我,你倆的絆子,你自己扛著吧。
這一番話說的倒是動聽,只是劉雲香不免有些疑惑,這房索吟今日說話時的語氣語調與之前完全不同,可又一細想,她如今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宮女,豈敢對自己不敬?這不過幾句動聽的話,就想打發自己了?
“跪下!”劉雲香怒斥道。
程曦嚇了一跳,急忙跪下。只見劉雲香從腕上脫下一個玉鐲,向地上一丟,玉鐲瞬間成了幾段。院中其他正做活的宮人聽見聲響,抬眼向這邊一望,便又慌忙低頭繼續做著事。
劉雲香面露怒色道:“大膽賤婢,竟敢將本宮玉鐲打碎!”
若是在穿越前,程曦早就和她開撕了,最爽莫過於手撕心機婊了!而此時她只能吃個癟……
“奴婢方才給娘娘行禮,一直未起身,並未觸碰到娘娘的玉鐲。”程曦沉住氣解釋道。
劉雲香鳳眼一眯道:“照你這麼說,是本宮自己把貴妃娘娘贈予的玉鐲丟在了地上?”
程曦想到燕貴妃那不怒自威的神情,瞬間後背發毛,今天是要倒大黴了……
反正橫豎都是錯,那不如豁出去了,程曦抬起臉盯著劉雲香,語氣也強硬起來:“玉妃娘娘,玉鐲在您的腕上帶著,莫非奴婢伸手去抓您的手腕,強行將它摘下,扔在了地上?”
“你……”劉雲香沒想到程曦會忽然說了這麼一番。
沒等劉雲香回過神,程曦便又繼續道:“奴婢一向在尚宮局深受張尚宮大人的教誨,將宮規宮律嚴記於心,從未做出半點逾越之事,定不會公然冒犯主子。”
“好一張伶牙俐齒!我堂堂玉妃,會平白栽贓於你?!”
劉雲香一轉臉,對自己的貼身宮女狠狠道:“掌她的嘴!”
程曦見那宮女高高揚起的手,正在迅速下落,她趕忙向後一閃,那宮女撲了個空,險些摔倒,程曦心下嘆道,這是使了多大的勁兒,幸虧自己躲開,不然這一巴掌呼臉上,鼻血都得噴出來!
劉雲香見狀更是生氣,一把將宮女推開:“沒用的東西,本宮親自來!看你還敢躲本宮不成!?”
說罷,劉雲香上前一步,揮起了臂膀……
“吱——”
正在這時,尚宮局主殿的大門被推開了,為首的便是燕貴妃。
作者有話要說:
我!燕貴妃!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