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阿鶯。”
“哎?”孟依嵐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顏穠的香風驟然遠離。
門“咔嚓”一聲被關上。
孟依嵐愣了一秒,突然掀起被子,將頭埋了進去。
“啊!可惡,搞什麼啊!”她死命地蹬刨著床面,“顏姐該不會入戲太深,真把我認作白鶯了吧!”
“你在做什麼?”梁行淵彎腰朝她的脖頸吹了一口氣。
顏穠側頭倚著門板,輕輕瞥了他一眼。
明亮的眼眸,暗黑的走廊,輕顫的睫毛像是風中掙紮的蝴蝶,蝴蝶卻一不小心纏上了蛛網。
梁行淵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臂支在門板上,他眯起眼睛,神色更加憂鬱迷人。
“阿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顏穠撩開臉頰邊的碎發,他卻低下頭輕輕嗅了嗅。
顏穠探出食指點在他的眉心,將他一點點推開。
梁行淵憂鬱的眼眸迷惘一陣,隨即低聲道歉:“我……對不起。”
顏穠抱著胳膊,輕聲說:“你在戲裡扮演尾~行犯,難道現實中也想嗎?”
梁行淵退後兩步,拉開安全距離。
“阿穠。”他的眼睛裡釀著憂鬱的苦酒,很少有女人能對著這樣一雙眼睛說“不”。
顏穠撩了撩碎發,遮住自己的神情:“我相信你能夠戰勝心魔,我也並不是你戲裡的女主。”
梁行淵溫和一笑:“嚇到你了吧?我真是……我會盡量離你遠一些的。”
顏穠:“那就不要跟來。”
顏穠抱著手臂,匆匆投進走廊的黑暗中。
梁行淵站在原地,眼神卻一直跟隨者她。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像是透明的口香糖,一頭黏在她的身上,一頭黏在他的掌心,無論她怎麼走,都像是被他黏糊糊、濕噠噠的目光禁錮著。
顏穠之前有注意到男人們都聚集在客廳裡抽煙,只有白一茅一個人在屋子裡。
也許是因為他表現的太過鎮定,也許是因為他好像無所不能,在孤島,在黑暗中,他就好像一顆明亮的星,指引著正確的道路,現在這顆星向她垂下攀登的繩,她當然要緊緊抓住。
她喘了口氣,猛地推向西側中間的房門。
虛掩的房門一推即開。
桌上的燭火搖晃了一下,光暈在他蜜色的肌膚上打了個滑。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一茅驚訝地抬頭。
他嘴裡叼著一支煙,上身赤~裸,露出結實的腹肌和手臂淩厲的線條,下身套著一條半舊的牛仔褲,褲子緊緊包裹著他的有力的小腿,他一腿繃緊,褐色的馬丁靴踩在床沿的鐵架上,一腿閑散地垂下。
修長的手指穿梭在鞋帶中,像是用蜜糖編織,厚重的鞋底壓著鐵床“吱嘎”一聲響。
“你……”他抬起頭,鼻側的一小截陰影像是投入深海的魚鈎。
他話還未說完就被風一般沖來的顏穠壓倒在床上。
“吱嘎— — 吱嘎— —”
床不堪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