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季雲開從來不敢把打破一切的希望放在依舊還是小不點的三胞胎身上。
越暝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痛恨季雲開的敏銳，他在背對季雲開的方向無聲吸了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來，“雲開，你的身體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傷害了！”
這句話剛出口，季雲開手下意識地抖了抖，“為什麼這麼說？”
越暝託著那張精緻的小臉，在季雲開唇上輕輕磨挲了下，“我不信我說這句話你沒有猜到！涅槃，你已經用過一次，這一次，我不允許你獨自去面對！”
“這麼說，我的感覺都是對的！”季雲開的眼睛在這一瞬間像是失去了焦距，“我有兩個親生父親，一個生了我，一個給了我身體，對不對？”
她說這話明明用了肯定的語氣，但還是像是要確認一番般，執拗地看著越暝，等著他給自己答案。
越暝輕輕點了點頭。
“陌容？”
越暝再次點了點頭，“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怪不得！”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解釋。
陌容，季雲開依稀是知道他的背景的。
舉世家族，最神秘的莫過於四個姓氏。
軒轅，西門，陌，李。
其中，李氏早已入世，軒轅西門則是半隱的狀態，唯獨陌氏，從來都沒有顯露於人前。
季雲開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曾經會是這個家族的人。
話到這裡，也就止住了。
越暝不錯眼地觀察著季雲開的臉色，斟酌著說道：“不要太拼，比賽的時候，想著我好不好？”
季雲開仰頭，看著越暝眼裡滿滿的擔憂，終究不忍地點點頭：“我會好好的！”
“不對，是我們都會好好的！”
越暝的時間很緊，和季雲開又溫存了一會匆匆離開。
離開了熟悉的懷抱，季雲開仰頭倒在床上，眼角劃過一抹水跡，隨即隱藏在枕頭裡消失不見。
這次的見面，她的感覺又清晰了些。
兩個人距離越近，她越能清楚地感覺到，越暝體內的靈，在一點點的減少。
至於為什麼會減少，季雲開沒有開口問，心裡也已經猜得差不多了。
“剝離！”
把身體裡的靈，一點點剝離到身體之外，季雲開雖然不知道越暝是怎麼做到的，但幾乎不用想，她也知道這個過程必定痛苦萬分，不亞於她涅槃重生的過程。
而且這個過程因為怕驚擾到規則，註定一次只能剝離一點點，痛苦隨之延長。
想到這裡，季雲開伸手揪住心髒的位置，只感覺心髒抽抽的疼。
房間一角，不知何時靜靜燃起了一支香。
渺渺的煙霧就像是有什麼在牽引著一般悠悠地朝著床鋪的方向飄蕩過來，最後順著季雲開的呼吸被一點點吸收。
不一會，季雲開就覺得眼皮越來越沉，思緒越來越慢，最後悄然進入了夢鄉。
這一覺睡得極好，等天色轉暗，季雲開才從床上醒過來，只覺得精力充沛，全身都充滿了力量，那種回到巔峰的感覺讓季雲開心情不錯地眯了眯眼，這才從床上翻身坐起來！
目光在房間裡環視一週，季雲開很快就鎖定了讓她無知無覺沉入夢鄉的罪魁禍首。
撚起那一抹銀白的香灰，季雲開放在鼻間輕輕問了問，裡面隱約夾雜著的一抹揮之不去的血腥氣。
“同心鎖！”
“我心安處是吾鄉！”
“篤篤篤！”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季雲開放下香灰，轉身過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