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於是花年又開始等待雲天賜回來的日子,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著手機,看著他和雲天賜的微信聊天記錄,在他跑回東北老家之後,雲天賜發了差不多一百個訊息給他,他一律無視,後來知道雲天賜沖動的決定立馬動手術了,換他拼命的發訊息,然後雲天賜一聲不吭。
天道好輪回?
花年莫名的有些苦澀,明明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不然他能怎麼辦?昧著心繼續和雲天賜糾纏嗎?
花年握緊了手機,在床上翻了個身,把身子埋進了被子裡。
他好狡猾,讓自己這樣後悔。
屋外,陰雨綿綿。
雲天賜辦理了轉學手續,花年從學生會的哥們那兒聽到的時候便飛快的往教務處跑,等氣喘籲籲的到了,教務主任卻告訴他人已經走了,花年又瘋狂的往學校門口追,但只看到了雲爸爸那黑色轎車離去的背影。
他後來才知道雲天賜本人並沒有來,是他爸媽來幫他辦理的,至於轉到了哪兒,連教務主任都不知道。
雲天賜轉學並不奇怪,他做了變性手術,肯定沒法再在這個學校呆了,而他走的如此幹脆,連放在教室裡的東西全都不要了。
還得花年幫他收拾。
在他收拾的時候同學們都圍上來問他雲天賜到底怎麼了,班上好幾個人給他打電話發訊息都沒音,都覺得到裡頭的蹊蹺,花年就只能繼續騙他們雲天賜家裡出了點事,至於是什麼事,他自然不會跟他們說。
好多同學就和花年一樣等雲天賜的迴音,雲天賜的人緣還是不錯的,但花年知道他們這輩子都不可能等到了。
自己的話大概還要再一陣。花年是這樣想的,覺得頂多半年他就能和雲天賜見到了,那時他大概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以一個漂亮姑娘的姿態來見自己。
所以他把雲天賜留下的東西都好好的放進了一個儲物箱裡,連一根筆芯都沒漏,想著見到面時自己就能還他了,兩人一邊整理東西一邊說話,應該不會太尷尬。
為什麼尷尬?花年怕他見到雲天賜的女性模樣會失態,想想,一米八的女生,就算再怎麼動手術也掩蓋不掉原來的男性骨骼,應該挺魁梧的。
雖然雲天賜挺瘦的,但他可是一個能把籃球玩出橄欖球感覺來的猛人,腹肌、肱二頭肌一個不少。
而在耐心等待的期間,花年也去過雲天賜家的律師事務所,到那寫字樓才發現牌子變了,成了某家工程有限公司,問了下寫字樓下面的保安,才知道搬走都挺久的了,問搬到了哪裡,結果保安也不知道。
花年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了,又去問他爸媽,結果被打發走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被單方面的切斷了所有的聯系,雲家不愧是曾經背井離鄉躲避親戚口舌的人,離開且隱匿蹤跡的功夫簡直一流。
好在雲爸雲媽的手機還都能打通,花年就乖寶寶模樣的叫著“雲姨雲叔”,兩大人也親切的回應,但一問到雲天賜就開始打馬虎眼了。
最後花年只套出了他們搬家的原因,是為了給雲天賜一個更好的新生活的環境,事務所也一併搬到現在居住的地方附近了。
等半年過去了,花年馬上就要步入高三的那個暑假,他等不住了,要出去尋他,結果被他爸扯回來揍了一頓。
“還不是時候。”花爸爸訓著他:“都說了等天賜願意見你了,他自然就會聯系你了。”
“這都半年了!”花年就沖著他爸吼:“憑什麼他想見我就見我,我想見他就不行?不管手術的結果怎麼樣,橫豎還活著吧!”
他爸看他有些激動,眼睛都紅了,於是默了默,才問他:“見著了他以後,你想對他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