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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站在大房子前互相拍照,留影紀念。我們正從碼頭上走上船,溫柔充滿惆悵的月光曲響起。寧文文從包裡拿出手機,“喂!小張,出什麼事了?”一路走來,還沒有人給寧文文打過電話。
對方沒講幾句,寧文文說,“我趕最早的航班回去。我現在最近的機場是加州首府薩克門第。我發簡訊給你地址。你去和梁姐聯系一下,我五小時後,美西時間下午4點趕到薩克門第機場。看看能訂什麼票。”
我呆呆地看著寧文文,“家裡出什麼事了?你媽媽病了嗎?”
寧文文臉色凝重,“我媽沒事兒。本市的公安局長外逃了!”
“去哪裡了?他外逃和你有什麼關系?”我瞪著寧文文。
“哈哈!高叔真有一手,他逃到美國大使館去了!我得回去看著我的生意去。樹倒猢猻散。不知哪隻黃雀要打我的主意呢!”寧文文的視線凝在湖對岸的雪山上,一動不動,象是被冰封住的人。
過了許久,她才轉過身來,“對不起,我們這次旅行這麼快就結束了!我還沒呆夠呢,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
我摟住她,“我綠卡下來就回去看你!別著急,一切都會有個了斷的。要不就算了,和別人爭搶,受傷就不值得了!”
“我哪裡願意跟人爭搶,哪一次不是刀架上脖子!”寧文文眉頭皺起,眼睛憂鬱而憤怒。
下船後我們馬不停蹄地去旅館退房。旅館通常是11點退房。我們趕回去已經12點多,我解釋意外緊急情況,前臺服務生沒有請示經理,就給我退了一天的錢。
我們午飯都沒吃,急匆匆地把行李扔到後背箱趕路。東西大動脈80號公路暢通無阻。美國的公路排列極為有序。東西向的高速公路全是偶數,南北向為奇數。4點我們趕到機場。其間小張又和寧文文聯絡了兩次。寧文文趕5點半的飛機去舊金山機場,晚上9點的航班回家。檢好行李,換了登記牌,我去漢堡皇買了兩個大號漢堡包。我狼吞虎嚥地吃完,著急地催寧文文去安檢。911後要脫鞋,解皮帶,安檢就要搞個1個小時。我和寧文文一起排隊到玻璃門前,安檢人員開始查票,我被擋在門外。安檢隊伍呈蛇形,進入到門內又分為3條小蛇,盤恆良久,才看見寧文文走過安檢門,我沖她揮手,她被催著從傳送帶上取手機,彎腰穿鞋。眼看著她越走越遠,就要消失在通往登機樓的人流中。我心下一沉。寧文文突然站到正對面候機廳的椅子上給了我一個飛吻,又向外擺擺手,示意我回去。我怕她飛機延誤出了岔子。退到候機廳等到航班電子屏顯示已起飛才到停車樓找車。
我把gps設定成“回家”,一個人心裡空蕩蕩地上了路。寧文文給我打了兩次電話,一次告訴我已到達舊金山,半小時後告知我就要登機了,她讓我安心開車,到了北京給我打電話。我再次寬慰她事情會好起來的,別把自己累壞了。寧文文沉默。
回到家我悶頭睡下,夢裡寧文文在拼命地跑,一個男子舉著□□在後面朝她射擊。我大聲叫,“文文,小心!”聲音憋在我胸口,我的嘴巴象是被膠布封住。我驚恐地狂奔,絕望地看著我眼前的悲劇。睜開眼睛,清晨的陽光透過百葉窗名亮地撒在被子上,在我屋簷下做窩的小鳥嘰喳叫著。我的心依然憋得慌,被噩夢魘住,無法回到現實。我下床從行李箱裡取出計算機,查詢寧文文的班機。她的航班已經飛到中國北方,還有一個多小時著陸。我捧著計算機發愣,到移民局的網站上查我的綠卡申請狀態。透過公司申請的工作綠卡要分兩步走。第一關要過勞工部,證明該外國人的工作沒有合格的美國人做,公司要花錢打廣告。第二關要過移民局,為了防止單一的民族在美國稱霸,每個國家的移民不能超過一定數量。我已經過了第一關,在排隊等過第二關。每個月移民局發布一次預期,告知下個月批準的日期。現在還有四個月就能輪到我了。如果我回國還要維持我的綠卡,每年還要有半年呆在美國。這個我找工作時很羨慕的東西如今成了燙手的熱山芋。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找到美國公司外派回中國。這種在中國的時間移民局特批為留美時間。我所在的公司倒是在中國擴充套件業務,不過前途很不明朗,公司派回去的大多是搞營銷,沒有搞技術的回去。看來得四處尋摸一下,想辦法海歸。這次寧文文又是慌裡慌張地跑回去,我更加擔心。雖然她處理事情老道得多,看上去也更鎮靜。
心裡有了主張,才覺得腹中空空,昨天晚飯沒吃就睡下了。冰箱裡的一桶牛奶已經過期。我抱著僥幸心理倒出來,很不幸凝結的樣子有點兒酸奶的架勢。冰箱裡空蕩蕩的,只剩下兩個抽巴巴的蘋果。我想起寧文文帶來的酸辣粉。好像還有一盒。果然不出所料。早晨吃酸辣粉是不是太奢侈了?我的心情開始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