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回去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有點私事要辦!”
“好!”
顧兮兮看她飛身向不遠處的觀景亭,幹脆躺下草地望著漫天的星辰,剛曼盛廷的一番話,讓她很想哭,如今沒人正好可以肆意的哭一場。
赫靖宸今晚知道他們在這綠悠湖玩,本不想再跟蹤的,可不知為何最後還是來了,一來就看到曼盛廷擁抱著虞漫飛。
要不是看到那麼多人在,他估計早下去質問她了,當真這麼的濫情,玉瑤仙山一別才多久,就勾搭上南曼太子。
而她這個和親公主,這個月月底就要完婚了。
他在亭子上看得清清楚楚,她由始至終都沒往臺上看一眼,可沒想到她還是發現了亭上有人。
虞漫飛上到觀景亭時,亭的四根柱子分別掛著一個燈籠,光線不明不暗,能看清前面一個黑色頎長的背影佇立在那。
離他五步之遠時,風輕雲淡的喊他:“大爺!”
赫靖宸身子僵硬了下,知道她來了,但沒想到她一下子就認出是自己,也沒想到分離這麼久了,當初是她棄他而去,如今若無其事一如既往喊他‘大爺’!
他想到千萬種相見的方式,在醉裡軒她賣唱時當場拆穿,又或是在人群中假裝偶遇,又或者在她的接風宴上。
可沒想到是在這四下無人的亭子裡,也好,上次分離是在亭子裡,這次相見亦是。
赫靖宸轉身回望她心裡百感交集,見慣她一身紅衣勁裝,如今姑娘般穿著衣裙梳起發髻,近距離看還有點不習慣。
但不得不承認,哪怕她隨意穿一套裙子,都比那些特意打扮的姑娘來得好看。
虞漫飛在他轉身時,也開始打量快兩個月不見的男人,依然俊美硬朗的面孔,一身夜行衣穿在健碩頎長的身上。
他還是那個他,只是心裡估計恨不殺了她吧,她也沒什麼好狡辯的,沒結果的事,還不如趁早結束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最後還是虞漫飛打破了僵局,聲音清雅淡漠疏離,“送親隊伍那個替身是你殺的吧,昨日那些殺手也是你的人?”
這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卻是肯定句。
赫靖宸沒想到她會知道,殺那個替身可以說不露任何痕跡,她是怎麼知道的,但那都無所謂了。
他凝望著眼前,那般陌生疏離的女人,承認道,“對,沒想到西虞長公主這身份註定不能任性,卻可以開青樓,在眾人面前賣唱賣笑。你所說的身不由己,卻是身為一個和親公主,跟他國太子勾搭不清,你還真對得起你和親夫君?”
難得他一下子說這麼多話,虞漫飛不是沒聽出他語氣裡滿滿的嘲諷,當初離別時她說:我有我的身不由已,我的身份註定我不能任性!
但那又怎樣,她做事從來不需要像任何人解釋,也沒必要跟一個即將斷絕來往的人解釋。
虞漫飛不想跟他多說什麼,顧兮兮還在下面等著,“你說這些無非是說我負了你,好讓你有個藉口殺我嗎?”
她更想說:由始至終兩人都沒承諾過什麼,何來的辜負之說。
“對,我說過下次見你,定親手殺了你!”赫靖宸咬牙切齒的回道。
他討厭她這副淡定從容的態度,她見到自己不應該解釋些什麼嗎?
當初分離時是誰抱著自己,哭著喊著解釋著,那傷心不已的模樣,他至今歷歷在目!
甚至知道她是西虞長公主時,他在心裡還為她解釋過,她是一和親公主,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為了西虞百姓她確實有自己的責任,離開自己的確身不由已。
甚至還想過用定國王的身份向她求娶,可看到她跟曼盛廷親密相處後,所有為她辯駁的理由都見鬼去了。
如今這才過去多久,她見到自己就這般陌生,這女人果然朝三暮四濫情得很。
虞漫飛也不怕,反正都要做個了斷,“那你來吧,我絕不還手。”
那無所畏懼的樣子,霎時刺激到了赫靖宸,他憤怒暴戾瞪向她,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鏘—”抽出腰間的佩劍,舉起對著虞漫飛,語氣陰沉冰冷,“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我說過如果你非要殺了我,才能解恨洩憤我無話可說,來吧!”
虞漫飛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的說道,見他沒動作,她輕點腳尖飛身而去。
五步距離,赫靖宸還沒看清楚狀況,就聽到細微“嗤”的一聲,利器入肉的聲音,接著一個疼痛的悶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