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老五比別的兄弟來的都要晚一些,看到杜豔紅帶著各部門的經理副經理,都在門口招呼客人,老五一副慵懶的模樣來到了紅姐面前。
“紅姐,浩哥呢?今天這麼熱鬧的場面,浩哥他應該來主持大局吧?”說著話,老五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老五你什麼意思啊?浩哥今天來,是你給弄來的是嗎?”杜豔紅聽了老五的話,馬上猜出了問題所在。
“是我又怎麼樣,你是浩哥的女人,我們是浩哥的兄弟,他老黨員算個屁啊,沒有我們……..”老五正得意忘形的話,“啪…….”一聲響,臉上被杜豔紅狠狠的抽了一個嘴巴子。
“老四送老五去辦公室,他喝多了,別讓他在這裡胡說八道,我馬上就上來,”杜豔紅知道,現在這個場面,人多嘴雜,萬一讓人知道,這個娛樂中心跟老黨員有關系,那以後的麻煩可能就真的大了,所以當機立斷,一個耳光阻止了老五的胡言亂語。
“紅姐,您這位兄弟說的老黨員什麼意思啊?”雖然杜豔紅及時制止了老五的話,但仍然有人聽到了老黨員三個字。
“哈哈,沒什麼啊?老五的意思是,老黨員幹倒了於二虎,這本來應該是浩哥帶著兄弟們應該幹的事,沒事沒事了,哥幾個都去酒店吧,別耽誤了開席,顧經理你招呼一下,我上去看看,”說著話,杜豔紅也轉身進了大廳,朝五樓趕去。
“你td給我老實點,老黨員,老黨員,你這是不想讓咱這娛樂中心幹下去了是吧?你知道那些貪~官都恨老黨員恨的牙癢癢,”老四一邊大聲的呵斥,一邊把老五連拖帶拽的拉進了辦公室。
“四哥,這又是怎麼了?”長勝見老四拉著老五進了辦公室,急忙追問。
“你問他,這個嘴就沒有個把門的,在門口當著那麼多的人的面,嚷嚷著,老黨員算個屁,浩哥才應該來主持大局。”
“啊,有這樣的事,五哥,你這什麼意思啊?跟我有仇還是我哪裡得罪你了,你要是不想在這裡幹,我沒有逼~迫你的意思,你說這些話,典型的就是砸場子,砸大家的飯碗啊?”
“燦燦,燦燦,你說怎麼辦啊?現在外面很多人知道了,這個娛樂中心跟老黨員有關繫了,不會有人來找麻煩吧?”長勝這裡正等著老五回話,杜豔紅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
“別著急啊姐,沒你想的那麼嚴重,這些人做事都是很嚴謹的,在查明事實之前,他們不會貿然動手,現在我明白了,老五想做採購部經理撈點油水,但沒有得逞,打不著鹿不讓鹿吃草,就去遊說浩哥,讓浩哥來攪局添堵,哈哈,是這個意思吧浩哥?”
“老五,老黨員又是怎麼會事啊,你不是說,是豔紅帶著你們把於二虎鬥倒了嗎?不是說這個場子,是你們個幾個跟於二虎的手下,打了幾次硬仗給奪過來的嗎?還說兄弟們都擔心這個場子落到豔紅小白臉的手裡,大家都希望我出來主持大局,難道這些都是假的嗎?”直到現在浩哥才知道,自己是被自己的兄弟給玩了,自己今天只不過是扮演了跳梁小醜的角色。
“哈哈,浩哥,您不是想重新出山,主持大局嗎?您說,您的手下,這種挑撥兄弟之間的感情,損害大家的利益,對於這種人,您會怎麼處理?”長勝聽了浩哥的話,直接把皮球扔給他。
“砍了,”浩哥被自己的兄弟戲耍,此時也有點惱羞成怒,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行,聽你的浩哥,砍了,”長勝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一步步慢慢的走向老五戴雲舒。
“紅姐,饒命啊紅姐,紅姐繞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紅姐,”老五隻知道浩哥是個恨角色,只是沒有想到這個整天笑呵呵的年輕人,會比浩哥更狠,禁不住的害怕起來。
“兄弟,你就繞他一條命吧,畢竟都是一起流~血打拼的兄弟,”老四看到老五失魂落魄的樣子,也禁不住動了惻隱之心。
“行啊,四哥都給你你求情了,我總要賣四哥一個面子,這樣吧,我這裡有片進口的安眠藥,吃完了,你就睡吧。放心,工資照樣給你發,你的家人兄弟們幫你照料,你就安靜的閉上你的嘴,好好的睡你的覺吧!什麼時候這件事平了,什麼時候你再醒,”說著話長勝直接從兜裡掏出一個寫滿英文字母的小藥瓶,倒出一粒大藥片在掌心裡,然後緩緩的遞到老五面前。
“紅姐,紅姐,不要啊紅姐,四哥,浩哥,”老五此刻才知道,這個滿臉陽光的老黨員真的不是空有虛名,他做事看著柔和,實際上比浩哥有過之而無不及。
“燦燦要不就算了吧,你看看他都知道錯了,咱總要給他個改過的機會是吧?”杜豔紅懇求的目光看著長勝,似乎就在等待長勝的抉擇。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如果今天這個事就這麼完了,以後你還能管理這個公司嗎?再說了,他這一鬧騰,這個場子開不開的成就是問題,開不成咱這四千萬就要打水漂,咱這四千萬怎麼來的,那是孩子一管一管鞋油賣出來的。五哥,你也不是第一天出來混了,道上的規矩你都明白,自己惹的事,要自己來承擔,所以今天這事,你躲不過去,”
“讓我來,我替他吃這個藥,”長勝這裡正堅持自己的處罰,背後一個堅定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長勝知道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坐在輪椅上的浩哥。
“哈哈,浩哥你說我是哪根蔥?現在我在懲罰我的員工,你說這話又算怎麼會事?屬於你的輝煌早已經是陳年往事了,你本可以安安穩穩跟你的小愛人過你們的平淡生活,可是你非要出來淌這灘混水,你說你還有什麼?”
“紅姐,十六歲就跟了你,不離不棄的跟著你一路打打殺殺過著心驚膽戰的日子,你呢,你給了他什麼?明知道你的傷~殘跟她沒有什麼關系,但你卻一邊罵她折磨他,一邊跟你這個什麼慕殘者搞曖昧,今天,她重新站起來了,準備重新迎接她人生的輝煌,這個時候你來了,來要你失去的東西,你哪來的勇氣,你身體殘疾了,你的心也殘疾了嗎?你怎麼好意思張口說話,這裡的事跟你有半毛錢的關系嗎?”
“燦燦,你怎麼能這樣說浩哥,浩哥浩哥,你別這樣啊浩哥?燦燦他無心傷害你的,”杜豔紅見浩哥無助的坐在輪椅上,拼命用手抽打著自己的臉,禁不住的心疼。
“紅姐,你是這裡的真正的領導,今天這事應該你親自處理才對,我在這裡就是多餘,我先告辭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著話,長勝直接抓起自己的包,朝門外奔去。
“燦燦,燦燦,你要去哪裡啊?”杜豔紅見長勝出門,急忙趕了出來。
“你回去吧紅姐,今天開業,還要你主持大局,我沒事,我先回家了!”說著話,長勝輕輕推來杜豔紅拉住自己的手,依然決絕的離開了同欣娛樂。
長勝出了娛樂中心的大門,門前廣場上的演出還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此時沒有人在乎長勝這個滿心委屈與失落的人,長勝坐進自己的車裡,開車直接遠離了娛樂中心。
長勝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迷茫,自己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似乎這一刻自己失去了自己奮鬥的目標與動力,在自己跟浩哥面前,杜豔紅顯然是更偏向袒護浩哥,自己跟杜豔紅這模糊不清的情感,到底算是什麼?
今天浩哥出現了,杜豔紅會有這種表現,如果傷了錢茜的那個男人回來,錢茜是不是又會回到那個傷他的男人懷抱呢,都說女人永遠忘不了傷害她的那個男人,難道自己做一個暖男就錯了嗎?
長勝感覺剛才那一刻自己是一個外人,一個多餘的外人,做錯事的是浩哥跟紅姐的兄弟,自己要處罰這個小弟,四哥紅姐都站出來為他求情,浩哥更是要站出來要替他吃藥,替他承擔責罰,當時的場面,不就是多餘自己這個人嗎?
長勝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自己心裡的這份壓抑又該向誰訴說,漫無目的的開著車,在城市裡閑逛,卻不經意間把車開到了三間房。
此時的三間房因為好長時間沒人打理,已經變的有些蕭條,鴨鵝早被處理沒了,房前屋後長滿的了雜草,只有水塘裡的魚兒偶爾的躍出~水面,激起陣陣漣漪。
長勝並沒有帶三間房的鑰匙,所以從屋後抱一捆曬幹的雜草,攤在屋前,然後往雜草上一趟,聞著這種熟悉的讓自己能平靜下來的氣息,放開自己的思緒,腦海裡卻不斷的湧現出曲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