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這裡正暗自思量,“啪啪……”兩聲脆響,把大家的思緒拉了回來,跪在地上的閻明狠狠的捱了兩個耳光,嘴角慢慢的往外滲著血,側躺在地上佝僂著身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來。
“來來…….拿著這是你的醫藥費………”杜巖紅說著話把手裡的五張百元大鈔一揚,紙幣紛紛落在閻明的身上,“來福你過來,揍他……..”一直躲在杜巖紅身後的小脆弱的部位招呼。
眼前的一堆大人似乎都被這個只有7歲的孩子震驚了,這熟練流暢的操作,這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沖勁,讓所有人都感覺這個孩子不簡單。
“紅姐,這個孩子是………….是你幹兒子……..還是你調i教出來的?”老四杜鵬輝站在杜巖紅身邊,悄悄的問起杜巖紅。
“不……..不…..不是,這是我i幹弟弟王燦收養的孩子,我才跟這些孩子接觸兩天,”杜巖紅也被小來福的表現所迷惑,“這個年少的孩子怎麼會有這樣的身手,怎麼會一點不膽怯呢?難道是王燦平時在調i教鍛煉這些孩子嗎?”
“王燦……..是江南娛樂哪個王燦嗎紅姐?”老五戴雲舒站在一邊,聽到杜巖紅說到王燦,急忙開口追問。
“怎麼老五,你認識我i幹弟弟王燦?”杜巖紅聽了老五的話,抬頭詢問的目光看著戴雲舒。
“想認識但不認識,只是聽說過,鮑瘸子那個蒙古族的保i鏢,被你這個幹弟弟給幹趴下了?大家都在議論,這個叫王燦的年輕人,可能會是淩雲下一代的高手裡的佼佼者!”老五一臉贊賞的說著話,說到最後還不忘豎起了大拇指。
“哈哈,我弟弟就是為了我跟鮑瘸子的保i鏢動手的,你們也知道我跟鮑瘸子的恩怨,鮑瘸子的腿是浩哥給打瘸的,我弟弟的身手暫且不說,就一身的正氣與義氣,淩雲以後肯定會有我弟弟的一片天下,”杜巖紅誇起長勝口若懸河,一點都不臉紅。
“真的啊紅姐,什麼時間有時間介紹這個兄弟給我們認識啊?還有啊紅姐,您覺得您這個弟弟跟浩哥比,哪個更強一點,”老四杜鵬輝似乎從杜巖紅的話語裡聽出了杜巖紅跟這個所謂的弟弟關系不一般,所以言語裡多了一個試探。
“各位老大………各位大哥……..今天怎麼都彙到一起,跟我這些不爭氣的小兄弟們較上勁了呢,都是一家人誤會誤會………”一輛黑色的本田雅閣,在路邊停了下來,雷耀龍推開車門,雙手一邊作揖,一邊滿臉掛著虛偽的笑,慢慢的朝大家走來。
“來福,來福,別踢了,再踢就把他給踢死了,”杜巖紅見對方的帶頭大哥露面了,及時的拉住了來福。
“我i草,雷疙瘩,你什麼時候改名雷耀龍了,現在混的不錯啊,批發市場那邊的老大啊聽說,”老四等對方大哥走近才看清楚,這個所謂的大哥雷耀龍,只不過是浩哥曾經遊戲廳裡的一個打雜的小兄弟而已,因為滿臉都是青春豆,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大名,都叫他雷疙瘩。
“四哥……….五哥……七哥……….”被人掀了老底的雷耀龍並沒有生氣,一邊喊著哥,一邊點頭哈腰的給哥幾個散著煙,雷耀龍散完煙,打燃手裡的防風火機,準備給大家的點煙,但火機不管送到誰面前,誰都趕緊的躲避。
這讓一向機警的雷耀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老七見雷耀龍摸著腦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把目光掃向正在跟小來福說話的杜巖紅,順著老七的目光看去,雷耀龍猶豫了一下,仔細的瞅了瞅,快速的往前跑了兩步,“撲通………”一聲跪在杜巖紅面前,“紅姐…………”
“耀增……….你……….你就是那些孩子的老大?快起來,快起了!”杜巖紅趕緊扶起跪在地上的雷耀龍。
“紅姐,我該死啊紅姐?我對不起您啊紅姐,我要知道是您,打死我,我不敢讓這些不知死的家夥過來招惹您啊紅姐…….”大家被龍耀龍動情的表演所迷惑,這多大點事啊,雷耀龍就是再怕浩哥,也用不著給杜巖紅下跪啊,看這架勢雷耀龍似乎都要給杜巖紅舔i腳趾頭了。
“紅姐,當初要不是您給我講情,說不定我現在墳頭的草都老高了……….”大家從雷耀龍斷斷續續的闡述裡漸漸的意識到,可能杜巖紅對這個雷疙瘩還真有什麼再生的恩德。
其實別人心裡不清楚,杜巖紅心裡很明白,當時雷耀增還是個初中剛畢業不久的孩子,在浩哥的遊戲廳打工幹雜活,因為自己的母親得了癌症,需要錢治療。而雷疙瘩的家庭條件很不好,雷疙瘩掙的也少,所以雷疙瘩利用職務之便,偷遊戲廳的遊戲幣,再以低i價偷偷賣給玩遊戲的人。
這件事雷疙瘩沒幹幾次就被浩哥給發現了,這種燈下黑i監守自盜的事情是浩哥最難容忍的,所以安排人準備偷偷的把雷疙瘩給砍了,紅姐當時知道這件事了,就給雷疙瘩求了個情,還偷偷的塞錢給他,讓他回去給母親治病。
“哎呀,提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幹嘛,行了,都是自己人,今天的事就這樣吧,”那些陳年往事只會勾起杜巖紅更多的傷痛。
“紅姐……..你給我個我機會,既然今天大家都聚集到這裡了,給我個機會讓我請大家吃頓飯!”雷耀龍乞求的目光看著杜巖紅,似乎真的一片誠心蒼天可鑒。
杜巖紅轉頭看著幾個兄弟,想看看其他兄弟們的意思。
“紅姐,今天的飯咱是一定要吃,酒一定要喝,但誰請都不是問題,紅姐,您說吧,我去哪喝,”今天的這一群人除了杜巖紅,說話最有分量的就是四哥杜鵬輝。
“還記得咱臺球廳對面那個小飯館嗎?晚上玩夠了,我們經常去那裡,一隻叫花雞,一盤辣炒螺絲,喝啤酒聊天,也不知道哪家店還在不在了?”杜巖紅對吃的沒有什麼講究,讓她追憶更多的是跟兄弟一起,喝酒吃肉聊天的那些難以複制的回憶。
“搬了搬了,我知道搬到哪裡了,我就說他家的菜裡放罌粟了,要不怎麼會吃著上癮呢,讓我家的那位嘗試著做了幾回都不是那個味,現在這個店搬到梅江區老織布廠那個院子裡了,紅姐,咱這麼多人怎麼走?”老七聽說要去吃曾經的小飯館立刻來了精神,在老七的意識裡,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都在哪裡,記得自己哪會20剛出頭,正是人生中最能吃飯的年紀,似乎肚子永遠都是餓的,怎麼吃都吃不飽,所以看臺球廳的日子裡,老七一有時間就往小飯館裡跑。
“老織布廠離這裡不遠,都知道在什麼地方吧,咱有車的開車,有摩托的騎摩托,再不行的就打車,對了紅姐你跟孩子坐雷疙瘩的車吧,”有了老四的一番話,一幫兄弟麻利的動了起來。
杜巖紅並沒有著急上車,在閻明的身前蹲下i身來,輕輕拍怕閻明的肩膀,“嗨,我說兄弟,別裝了,收拾收拾東西,趕緊離開淩雲吧,今天你見的這些人都是淩雲最講義氣最能打的流氓,像你這樣連7歲孩子都搶都打的人,最讓這些人不恥,今天你算暫時算是安全了,但我不敢保你明天出門不挨磚頭……….”
杜巖紅說完話,起身拉起小來福的手,快步走向雷耀增已經幫他開啟了車門的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