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動的被動技能
犯人中本幸太郎已被通緝, 案件算是完成了九成,接下來的是警方的工作, 一惠也不必再為此心煩。至於此前她為了案件而詐死的事, 因為是和重悟聯合起來騙了自家父母, 一惠的父母在感慨的同時, 也懲罰了兩個人。
對此,一惠的怨念是明明夫妻兩個忙得基本不顧她,這種事上卻這麼積極。
說是說懲罰,但也就是去給自家爹媽兩個跑跑腿,做點小事算作了懲罰。一惠在回來的時候,受到更多的還是關懷,比如她的母親工作請了假,特地留在家裡照顧了她一整週。
於是慘的就是重悟了,作為強行犯系的刑警, 還要各種跑腿。
一惠重新回了立海大, 自然嚇壞了同班的同學, 畢竟所有人對她都已經思維定勢地覺得她已經不在了,在最後一排的她的課桌上,甚至還放著用玻璃瓶裝著的一隻小雛菊。白色的小花的花瓣還鮮嫩無比, 很顯然,這花朵被照顧得很好。
平時一貫反應最大的切原因為事先就知道了一惠要回來, 因此他反倒成為了班級裡最波瀾不驚最為淡定的那一個。
熟悉的人兒是回來了,但是切原一點也不習慣自家同桌短發的模樣,如果因為不是穿著制服裙, 他覺得坐在身邊的就是橫溝一樹。
雖然說一惠的確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和他說過要去剪頭發的話啦,但是真這樣了,他表示非常不習慣!
“橫溝,你頭發要多久才能長回來啊……”切原一手撐著臉,說話發音懶洋洋的,有幾分怨念的意味。
“隨緣隨緣,之後都不會剪了,我也覺得長頭發挺好看的。”
事實上一惠的頭發已經比剛剪了的那會長一些了,聽聞自家鄰桌這麼問,她回答完之後抬手就是對著切原那因為天然卷而亂作一團的發頂猛地揉了幾下。
“喂!餵你給我住手啊!”
一惠邊揉便想,長發當然好看啦,如果她當時不是怕戴假發暴露身份,她應該也捨不得剪掉已經留到腰部的長發吧。然而,她去了秀德之後,還是很快就被人看出了身份,比如高尾和成,比如綠間真太郎。
前幾天聽說高尾的妹妹高尾和音醒了,一惠也有想著要不要去東京探望她一下,比如像以前一樣總是在週末去東京、然而這一次,弟弟一樹卻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她,還說如果要看望和音的話,等對方出院了再一起吃飯吧。
雖然不明白弟弟想幹嘛,但是一樹的話,一惠就順著了。
於是,她空出了一個週末,再然後,幸村向她發起了久違的約會邀請。
說是一惠好不容易回來,想請她吃個飯接風。接風這個詞倒不是很合適,總而言之,幸村就是想好好地約她一次。反正有兩天的充足時間,去哪裡都可以從長計議。
一惠應下邀約的時候,她自己也意識到了好像有哪裡不太對勁,又這麼順利地答應了,總感覺是出什麼事件的前兆。她把這個不太好的預感和幸村說了,幸村哭笑不得地表示,他啊……早就習慣了。
就像是神明大人都在暗地裡助攻一般,在這週五下午,一惠等到網球部訓練結束和幸村一起回家的時候,去便利店買完東西,正好趕上便利店的抽獎活動。
那一瞬間橫溝一惠大概是歐神附體,隨手一搖,就搖出了金色的小珠——特等獎,小田原酒店的兩張自助招待券。
這倒好,省了一筆晚飯錢,連地方都定好了。
當然,幸村還是再詢問了一惠一次意見,不過看一惠拿著招待券超級興奮的模樣,幸村便隨著她了。
小田園酒店頂樓的自助餐廳,完全是普通高中生消費不起的高階場所。一惠覺得自己一定是最近太倒黴了,運氣守恆所以才抽中的。
類似的經歷,一惠在印象之中好像誰和她說過,被竹馬約到一個超高階的酒店,結果中途卻遇到了案件,竹馬跑了……
好像是毛利蘭和她說的?嗯……她也記不清了。
到了約好的當天,幸村和以前一樣,在橫溝家門口等一惠。出席這樣的場合,一惠多少也有點準備,比如穿了一套相對正式一些的純白露肩小禮裙,大概是因為短發的緣故,她這個模樣看起來要成熟了至少五歲以上。
果然如她所想,幸村也穿得非常正式,深藍色的西服把他襯得更加儒雅成熟。他這個樣子,真是好看到犯規。這樣的兩個走在一起,倒不像是高中生的約會了。
餐廳內的環境非常靜雅,幸村預訂過位置,是在靠窗的桌前。一整排的落地窗能直接俯瞰大樓之下的一片夜景,燈光因為距離太高而看起來像是星點,很迷人的景色。
“希望今天不要發生什麼事了。”一惠如是說。
幸村感到驚訝,這種擔心的話居然好幾次從一惠的口中說出來,以往她才是最不在意的那個。畢竟,遇到事件也實屬不可抗力。
小田原酒店的自助餐廳一切安保設施都非常完善,來者也大多是在社會上有所地位亦或者是那些上流階層的優雅貴族,顧客裡出問題,可能性也不大了。
幸村也在心中暗自祈願,今晚不要再遇到什麼事件了,他實在不想再繼續看到重悟那明明兇惡卻又泛著一股違和八卦的臉了。
餐桌的正上方有一盞光線不強的吊燈,暖黃色的燈光映照著兩人的臉龐,伴著餐廳內現場演奏的小提琴和鋼琴協奏的音樂,朦朦朧朧地縈繞著浪漫的氣息。
大概是被這樣的氣氛所感染,一惠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再加上原本就是高中生卻裝作大人出入這裡,她多少感到有些拘謹。
幸村倒還是一副從容應對的清淺笑貌,他傾身向前,握住了一惠擺在桌面上一直在不安地動著的手,“一惠,你在緊張嗎?”
“當然啦……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女孩毫不遮掩此刻的情緒,說這話的同時臉頰泛著些輕微的緋紅。
“……其實我也有點緊張。”句首的停頓證實了幸村確實在緊張,雖然他溫文爾雅的外表上根本看不出一絲一毫這樣的情緒。
一惠眯了眯眼睛,對著幸村鳶紫色的雙眸認真地看了一會,最後得出了結論:“一點都看不出來你有在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