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樹,手機有嗎?借我下,我的沒電了。”
一樹停頓了一秒,“……沒有。”
這……
兩人跑回溫泉旅店的時間,要比柯南和一惠出發至林中小屋的時間要短很多,盡管是深夜,但因為古川光貴的事件,旅店內依然燈火通明。
店內透出的光線照亮一樹的瞬間,跟在他斜後側的一惠果然情緒繃不住地開始鼻子發酸。不過心底的那點作為長姐的倔強讓她沒有流出一滴眼淚,她的眼底顫動著什麼,就這麼訥訥地從稍後一些的位置看著一樹的側臉。
一樹身上的衣服配色都是深色,深青色的上衣,純黑的長褲,沒有一丁點多餘的累贅飾物,這是和他以往的打扮風格完全相悖的裝束。
正是這一身極沉的裝束,一樹整個人看起來消瘦得過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一惠覺得一樹這樣逆光而立的身影,高大得過分。
注意到一惠灼灼的視線,一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收回拽著一惠的手,插回自己的褲兜,“看什麼看啦!”
一惠莞爾,感慨萬千,“沒有,就是覺得你好像長大了。”
“幹嘛說得自己好像很成熟一樣……”
變得輕鬆了的話題算是緩解了些眼下太過嚴肅低迷的氣氛,兩人進入旅店時,因為是深夜,還在忙碌的莫不過留守現場的警官,以及還尚未離開的重悟。
看到回來了的姐弟倆,相似的短發,一樣的臉龐,重悟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他又揉了揉眼睛,再度確認。
視線在一惠和一樹之間來回轉了好幾遍,愣是沒把人認出來,“一樹嗎?”
“哈?”被點了名的一樹回應道,單邊眉毛挑起,擺出了一個不良少年的桀驁表情。
“你小子怎麼在這裡?”話音剛落,重悟抬手一個巴掌,毫不客氣地拍在了一樹腦袋上,這一巴掌可要比一惠的那一巴掌來的重得多,畢竟出自一個強行犯搜查系刑警的手。
果然都是橫溝家的人,反應都是一模一樣的。
突然又被打了一巴掌的一樹有苦說不出,他揉著腦袋一臉怨念地看著重悟。對於這一巴掌,他意見非常大!
一惠才想到柯南,她卻驚訝的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柯南已經返回了旅店,和他站在一起的,是一個膚色黝黑淡金色頭發的男人。
安室透,一惠記得他,也深知這個男人絕不簡單。
一惠和安室透有過兩面之緣,在地鐵站帶著炸|彈的時候被他救過一次,再一次就是隻身前往東京調查的時候,這個人向自己推薦過毛利小五郎。
世界真小,真是熟人大薈萃。
“喲,立海大附屬中學的小姑娘。”安室抬手和穿著男裝的一惠打了招呼,看來他所知道的資訊也不少。
“安室先生。”一惠頷首朝安室回禮,眼角的餘光卻見身側的一樹和安室也打了招呼,還是非常熟稔的那種。她挑眉看了看自家弟弟,又看了一眼安室。
安室很快就讀懂了一惠的眼神,於是直接解釋道:“噢,我和一樹認識。”
嗯?認識?什麼情況?
“姐我一會跟你解釋。”一樹把這個問題推後。
一惠的目光又掃向了柯南,在人多的時候,柯南一秒無間隙切換了小學生模式,“是安室先生把我從那邊帶回來的哦!步美也已經回來了。”
至於為什麼安室會在林子那邊,安室本人的解釋是:哦剛好路過,就順手解救了兩個迷路的小學生。
這個理由……也太拙劣了吧!假得一點誠意都沒有!
不論如何,步美安全被找回就是最好的結果了。而且在柯南和安室透一併回來的時候,還帶回了犯人的線索。線索是安室透提供的,犯人名叫中本幸太郎,甚至還提供了照片。
步美在被救回之後,對警方指認了帶走自己的人確實是中本無誤。一樹也表示,煙花大會那晚捅上和音和自己的男人是中本。對此,他還拉開了衣服給重悟展示了一遍身上的幾處刀口傷痕。
刀口分佈在一樹的腰側和背部,已經結了一層難看凸起的肉痂,看得一惠一陣心疼。
在固定古川光貴的淺黃色尼龍線上提取到了不屬於古川本人的血液dna,如果和中本的dna一致,那麼中本的罪行就是人證物證俱全。
對警方而言,這起三縣市的聯合罪犯落網之後就可以結案,這也是安室為什麼會把線索直接丟擲來給警方的理由。
事實上安室透追蹤至中本的時間,要從兩個月以前煙花大會的那晚說起。他最初的想法和柯南是一樣的,認為中本是他潛在的那個組織中不聽話的成員,可查到後期,發現那單純只是個變|態誘拐犯罷了。
柯南對事件的結果太過簡單失望和安心參半,失望是因為摸不到組織的尾巴,鬆了口氣是因為步美沒有出事,且案件得到了解決。
之於一樹說的陷|阱,是中本在拐帶步美時發現了她身上的偵探勳章,他本人覺得自己可能是被發現了,而且之前關於新聞裡放出的“橫溝一惠死訊”他一直都不相信,因為警方根本沒有發現屍體。
這麼看來,中本的反偵查能力也是極強的,他想利用偵探徽章引出那個發現了自己的人並將其滅口,不過過程中安室透先手一步救下了步美,不過中本逃跑仍然是個潛在的危險,因此一樹說林子中不安全。
接下來,追捕犯人是警察的事,重悟當即和一眾警察行動了起來。眼下人物證據齊全,相信逮捕令很快就能被批準下達。
安室沒在溫泉旅館久留,他本人的意思是要連夜趕回東京去。走的時候一樹還依依不捨地追到了門口,接著,是安室一個非常帥氣的道別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