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秀德籃球部的參與名額只限定給正選,高尾要照顧妹妹,因此空出的名額就由最近突然球技進步了的“橫溝一樹”補上了。
看到一惠和外校的一群人相互打過招呼,秀德籃球部的大坪隊長開口問道:“橫溝,你認識他們嗎?”
一惠點了點頭,裝作男生說話的腔調回答:“嗯,以前學校的前輩們。”
光是兩個學校的人就佔掉了旅館的一大部分旅客名額,聽說今日客滿,巧就巧在剩下的第三波人一惠也是認識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和他的女兒毛利蘭,還有寄住在他們家的孩子江戶川柯南,還有一群小學生和工藤新一的鄰居阿笠博士。
可以說是非常巧了。
這樣的三波人相遇,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尤其是柯南,一惠還有幸村這三個人同時在場。
畢竟東京死神和神奈川雙煞。
第一天剛到旅店安頓,兩校的共同點就是都沒有特殊訓練,因此,這天晚上自然是用來享受溫泉的。
作為隊伍裡唯一的女生,為了掩藏身份,一惠自然不可能同一群大男孩跑到溫泉裡去玩鬧。晚上到了泡溫泉的時間,她裝作有些生病的懨懨模樣,以此為由來拒絕去泡溫泉。
可轉身才要走,卻被籃球部那位長著娃娃臉老是笑眯眯的宮地前輩給一把攬住了肩膀,“橫溝你看你這麼瘦弱,泡溫泉病才會好啊!”
一惠面無表情地開啟了宮地的手,“不了不了。”
“誒誒誒怎麼這麼冷淡啊橫溝!”宮地再度非常無賴地纏上了一惠,他那一百九十多公分的身高對於一惠而言簡直就是壓制性的身形優勢,他貼到一惠的耳邊,笑得賤兮兮地低語道:“你不會是對自己沒有自信吧?”
他一邊說著,還一邊擠眉弄眼地往一惠的兩腿之間看去。
一惠:……
當然啦,這是男孩子之間的玩笑。如果知道此時的橫溝一樹並不是本人而且還是妹子的話,宮地也不敢開出這麼失禮的玩笑。
宮地的聲音不大,但卻也剛好能讓秀德的少年們聽得清楚。
而聽到這樣的話,黑了臉的不僅僅是一惠,知道內情的綠間也尷尬地僵住了表情,他想替一惠解圍,最終採取的方式是他自己板著一張臉轉身就要離開:“溫泉是巨蟹座今天的厄運地點,我要走了。”
這麼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
這種任性的理由聽得宮地分分鐘就想錘爆他的頭,不過既然綠間自己“不願意”,也沒人再強迫他,隊長大坪也會每天允許他任性三次,這才第一次而已。
見綠間都離開了,一惠的底氣更足了。她從宮地的手臂下鑽了出來,朝眾人大咧咧地擺了擺手作為道別,“所以,我也不去了。”
“哇塞現在的後輩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聽話的嗎!”宮地炸毛了。
話是這麼說,但作為前輩,還是默許了綠間和一惠兩個人不合群的做法。
一惠走出屋外的時候,才發現先她一步離開的綠間站在房間外的廊簷上還沒離開,似乎是在等她的模樣。
“綠間?”既是碰了面,一惠自然和他打了招呼。句末上揚的尾音表達了她的疑惑,她也非常直接地彎起了眉毛,滿臉都寫著“你為什麼還在這裡”的疑問。
綠間木著臉推了推眼鏡,“答應過你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答應過她的事?指的是替她守護身份的事嗎?
“謝謝。”
很快,溫泉那邊就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似乎是秀德的人和立海大的人又一次撞到了一起。那樣的場面可想而知,一群身形或高大或健碩的運動系少年同時懟進溫泉裡,水位恐怕都要上升了一個檔位。
就算沒有親臨現場看到,也完全可以腦補出那邊的畫面會有多動感。
對於溫泉那邊傳來的過於嘈雜的聲音,綠間不愉快地皺起了眉毛,他瞥了眼身邊的一惠,故作高冷的姿態,滿是疏離地詢問道:“你要回休息室嗎?”
“噢……好啊。”反正也無處可去。
說句實話,一惠其實有點想去泡溫泉的。這麼好的機會啊!多浪費!
旅店內回轉式的廊簷滿是和風的氣息,院子中的竹筧有節奏地敲擊著清脆的聲響。
秀德的休息室和立海大的休息室正好是隔著庭院的正對門,一惠隨在綠間的身後,兩人的步伐節奏有些不一致,看起來不像同行,更多的是一惠在配合綠間的步子。
而快到休息室時,庭院對面的推拉門被拉開,從裡面走出的是換上了浴衣的幸村精市。一惠和他的目光交彙的瞬間,兩人都停下了腳步,隔著小小的庭院對望著。
雖然綠間看似是自己在走自己的路,事實上他的注意一直都在聽著身後一惠的腳步聲。腳步聲停了,他也停了下來,轉回頭去看一惠。
此時的一惠流露出一種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像在索求依賴一般,盡管一惠表現得並不是很明顯,但在她淺茶色的眸底,閃動著是她自己都發現不了的顫抖。
綠間順著一惠的視線亦朝對面看去,深藍色頭發的溫柔少年在回視著一惠的目光。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之間一定有什麼秘密,雖然在旅館門口兩校相遇時,綠間看到一惠並沒有和那位少年直接打出言語上的招呼。
綠間折返回去朝一惠走近,“橫溝,怎麼了?”
“唔,綠間你先回去吧。”一惠雙手合十向綠間做了個抱歉的手勢,她說完,轉身就走了,看樣子就是要繞過半圈廊簷,朝幸村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