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惠的反應,幸村十分滿意。
前廳的空間比較大且光線昏暗, 為了防止一惠好奇心炸裂到處亂砍,幸村拉過了對方的手掌,然後,便是緊密的十指交扣。
女孩的手心微微汗濕,這讓幸村有點意外。他還以為橫溝一惠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那種角色,想不到還是會緊張的。
於是,幸村掌間握了握,試圖用加深的力道把勇氣傳遞給對方。一惠倒也很配合地回握了下,兩人默契的要命,步伐一致地朝著鬼屋深處探尋而去。
在路過診臺視窗的時候,原本黑乎乎的視窗之後突然亮起了綠色的燈光。燈光微弱,甚至還毫無規律的明暗交錯閃爍著,給原本就綠得陰森的氣氛增添了更多的恐怖。
視窗坐著的是喪屍護士,在幸村和一惠路過她面前時,她突然站了起來猛地捶打著玻璃視窗。化了特效妝的緣故,她的表情看起來極度猙獰。
這位喪屍護士明顯是工作人員扮演的了,這一次一惠倒沒被嚇到。因為進門時有了經驗,她有了些心理準備,這種“震你一下”的嚇人方式,她已經不會再出糗了。
更甚的是,這位扮演喪屍護士的小姐姐十分敬業地拍打著玻璃視窗,一惠還盯著人家的臉看。最後,一惠一本正經地表達了自己的感受:“哇哦,挺震撼的……”語調間沒有恐懼,更多的是欽佩。
然後,護士姐姐拍打的動作不自然的停頓了一秒。
幸村覺得多少要尊重一下別人的工作,因此拉著一惠沒在此處多留,朝裡走去。
或許是兩個人走走停停的速度實在是過於緩慢,走過好長一段路了,也沒有追上先他們一步進來的石田夫妻倆。
還是說,因為黑暗讓人産生了認知錯覺,錯誤地以為自己已經走了很久?嘛,就算是這種現象也實屬正常,畢竟人的五感和認知是有直接和間接影響的,要不然幸村那個叫滅五感的招式為什麼總能把對手打得産生恐懼。
想到這裡,一惠突然很想為自己的鄰桌切原赤也點上一根蠟燭。因為聽說這只可憐蟲總是挑釁三巨頭,然後被滅五感教育。
現下習慣了環境和氣氛,一惠覺得有點無聊了。一想到自己才進來就輸給了幸村,她還是有那麼寫不服輸的,於是,她扯了扯幸村的手,說道:“幸村,要不我們再玩點別的如何?感覺……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有趣啊這裡……”
這才進來沒多久就失去了新鮮感,橫溝一惠你這樣鬼屋全體員工組會哭給你看的啊!
“好啊,你要玩什麼?”幸村一向都很順著一惠,更何況是有趣的事情,幸村自然提起了興趣。
能在如此有恐怖氣氛的鬼屋裡毫無感覺閑情逸緻地討論著玩點其他的人,大概也只有一惠和幸村了吧。
“誰要是被嚇到,每被嚇到一次,就要答應對方一個要求。”
“算是對剛才的追加……聽起來挺有趣的。”幸村贊同了這個提議,接著,他用著有點強勢的口吻反問一惠:“你就這麼確定我會被嚇到嗎?”
“呵這麼多年兄弟了我還會不知道你嘛幸村部長?”一惠的語調揶揄,她朝幸村又貼近了一些,神秘兮兮地用手指戳了戳對方的胸口,小聲說道:“其實剛剛路過喪屍護士那裡,你被嚇了一跳吧?身體都頓了下……怎麼樣,我是不是很瞭解你呀。”
兄弟……
抓到了話裡關鍵詞的村村眼淚掉下來,他對這個鋼鐵直男惠是不是不能再抱希望了。心很累啊真的!
不過的確如一惠說的那樣,喪屍護士的那一震確實嚇到了幸村,只不過他的情緒控制一向管理得不錯,才不會尖叫出口。
當然啦,對於一惠的質疑,幸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他轉了話題,答應了條件:“那就這麼玩吧。不過這趟鬼屋出去,一惠你恐怕要實現我一百個心願了。”
“有那麼誇張嗎!你要答應我一百個要求才是!”
這棟醫院鬼屋的路線選擇性非常多,一惠和幸村算是來到了第一個分向口,到二樓還是先在一樓逛的選擇。
完全被激起了勝負心的一惠拉著幸村就往二樓走,邊走還邊說“幸村你已經預見你要答應我一百個要求了”。
幸村被一惠這簡直和小孩子無異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他任由自家青梅拉著走,其實撇開賭約不說,只要是一惠想要的,他都會盡他所能地給予,還在乎這區區一百個有限的數量嗎?
這一路走來都沒有遇到和他們一樣的遊客,莫名有種詭異的氣氛呢。先他們一波的遊客或許已經從出口出去了,可是依然沒有追上石田夫妻。
一惠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她皺著眉毛想了一會,還是多嘴了句:“幸村,我們是不是走了和石田不一樣的路啊……感覺怪怪的。”
幸村心中不由暗求自家這位擁有死神體質的青梅別再亂立fag了,鬼屋這種地方……萬一真的出什麼事件,感覺也不是什麼不現實的事情!
“他們可能沒有到二樓來吧……”幸村隨口回答道。好不容易得到的二人世界,雖然所處的位置很奇怪,但是真的是很難得的機會了!
只求,不要出事!
在樓梯轉角的時候,遇到了推著清潔車的僵屍清潔工。很明顯,這又是工作人員扮演的。
清潔工看到一惠和幸村時,停下了腳步,宛如灌入了寒氣般的空洞目光死死地注視著他們二人。
接著,他動作機械地開啟了清潔推車旁的袋子,接著從裡面掏出了一顆鮮血淋漓的做得非常真實的人頭道具,展示似的舉了舉,“洗手間的水池被三郎堵住了,不過我已經疏通了,喏,三郎在這裡……”
他故意把嗓音壓得沙啞駭人,一惠聽完當即就跳了起來,“臥槽還有臺詞的嗎!真刺激!”
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