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有兩個字想送給你。”
“啊??”
“智障。”
一惠:……
被一棵弱智海帶說智障是一種什麼體驗?一惠聽得差點拍著桌子起來打人。
兩人在課上的竊竊私語自然迎來了任課老師的不滿,好巧不巧這堂課又是國文,國文老師是個的死板得要命的老頭, 絲毫不能容忍學生在他的課上走神做其他的事。
一惠和切原二人的對話還沒結束,只聽到從講臺方向傳來了老師的怒吼:“切原!橫溝!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這回一惠和切原兩個人終於難兄難弟共患難了, 因為上課聊天被抓了現行,兩人雙雙被留堂罰抄課文。
一惠倒是不介意,抄個課文多花點時間而已, 況且田徑部那邊對她這個主力選手一向很優待,偶爾遲到一下沒關系。切原就不一樣了,網球部的訓練很嚴格,絕對不能遲到。
此刻正在奮筆疾書的切原甚至腦補到了自家部長的如花笑顏和副部長真田的黑臉制裁了,筆尖在紙上劃出的筆跡,已經控制不住地顫出了小波浪。
實在挨不住心裡壓力,切原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身邊,和自己重複著一樣動作的一惠身上:“橫溝,我有個事想拜託你。”
“說。”
“你能不能把我的份一起抄了……我訓練快遲到了。”
一惠筆尖頓了頓,側頭瞥了切原一眼,“赤也,自己抄吧乖,我也還沒抄完呢。”
“橫溝,愛呢!”
“不存在的。”
這段對話真是似曾相識。
一惠原本還為自己的機智得意了一波,可是她這沒答應切原的請求,後者就一直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盯著她看。
這道過於灼熱的視線盯得一惠有點發毛,因此她只好軟下脾氣,改了口:“那你快點抄吧,一會我陪你去網球部,讓幸村少罰你點……”
講真,有時候一惠的確會在切原的身上看見自家弟弟的影子,或多或少都想寵著他一些。
“赤也你別那樣看著我,我也在抄……兄弟能幫你的只能到這裡了。”
“好吧……兄弟你一定要幫我跟部長求情啊!”
“會啦,我又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
得到一惠的再度肯定,切原才算放下些心。
然而兩人抄完課文,肩並肩好兄弟一同前去網球場之後,某人的遲到該罰還是罰了,完全沒有減輕的可能。
一惠在網球部只和幸村和柳生比較熟悉,對著切原怒吼的是副部長真田,一惠也插不上話。
看著真田那張快要黑成炭的臉色,切原話都沒敢回,癟著嘴屁顛屁顛地就去跑圈了。
一惠心裡默默為鄰桌點了根蠟燭,不是她不幫,是真幫不了。她懷疑幸村就是故意裝作沒看見他們兩個人,遇到這種情況,根本沒出面,直接放真田。
送走了海帶,一惠轉身要離開時,幸村這才不緊不慢地叫住了她。
“一惠,等一下。”披著外套的漂亮少年從球場內走了出來,徑直走到了一惠面前。
“怎麼啦?”
兩人的相處倒也也不會顯得尷尬,一惠是那方面的神經有點大條,不太在意,幸村則是比較會隱藏自己的情緒。
幸村看著女孩的眼睛,淺茶的眸子清澈無比,在那兩汪清澈中是自己的縮影。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一惠的頭發,說道:“一會來等我訓練結束吧,我們一起回去。”
一惠在感情|事上一貫都不開竅,至少在確定關系之前,一惠都沒什麼明確的認知。甚至是幸村國三時的告白,就差了句求交往,一惠也只把那當做了普通的喜歡,就像她喜歡自己弟弟橫溝一樹的那種喜歡。
不過某種角度而言,一惠的直感可以說是很準的了,她開始覺得幸村看著自己的神色似乎和往常有些不一樣,在那晚的事之後她就漸漸地開始這麼覺得了。
“可以啊。”一惠朝著幸村點點頭,果斷地答應了下來。在回答完以後,幸村的手還停留在她的腦袋上,因此一惠又補充了一句:“你是有什麼事要和我說嗎?”
幸村再度揉了揉一惠的腦袋,“訓練結束後帶你去書店。”
“誒?怎麼突然想到去書店了?”
“之前不是答應你了嗎,讓你沒能好好參加探討會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