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時候太急,一樹也沒注意其他事。現下舒坦了,悠哉悠哉的在洗手臺前洗手的時候,他注意到了洗手間內似乎有哪裡不對。
洗手間內會有一點點味道也是正常的事,可是他怎麼感覺有種……血腥味?
閉著的第三間隔間讓一樹越發在意,他透過鏡子盯著那扇緊閉的隔間門看了良久,還是忍不住好奇心上前去敲了敲。
“有人嗎?”
問完這個問題,一樹才覺得很蠢。門都鎖了,怎麼可能沒人呢?
可是空氣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還是另一樹無法忽視,他又猛地敲了幾下門,依然沒有人回應。
他怎麼覺得自己像只警犬……呸,都是幸村說他小狼狗說多了,他才不是犬。
“嘖。”
一樹不耐煩地咂嘴,照著不良少年一貫的行事作風,他索性一腳把門板給踹開。
沒了門板的阻擋,隔間內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雖然先就隱隱地感覺到事有不對,但是在看到隔間內的場景,一樹還是嚇了一跳。
一名男子被放在蓋上了蓋子的坐便器上,可能是因為屍體僵硬的緣故,屍身無法根據重力自然地垂放在坐便器的蓋子上,故而腰間懸空,姿勢非常別扭。
屍體的身上從衣服的下半截開始,直至全部下|身的褲子,全都像被血水泡過了一般被浸染得通透。大概是因為時間久了,血液已經氧化發黑,和衣料凝固在了一起。
這個……出血量超大啊!
毫無疑問,這個人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一樹不比一惠,他對事件和屍體一點都提不起興趣。在不良時期的一樹因為經常打架,也見過不少血腥的場面,因而一樹也不至於在看到屍體的時候被嚇到尖叫。
他只是覺得屍體樣子有點令他反胃,皺著眉毛轉身就從洗手間裡跑了出來。然後站在門口,朝著遠處的一惠大喊:“老姐!老姐!”
喊叫過於大聲,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到了一樹的身上。
一惠扶額,自家弟弟在公共場合……確實有點丟臉。
不過一樹的喊叫,也算是替她解了圍,她已經尬笑著聽幸村和黃瀨輪番說她的優點快要聽不下去了。
作為話題中心的本人都覺得羞恥,一惠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是如何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那麼不要臉的誇贊她的話。
“我弟弟叫我呢……”慌忙朝著兩個好看得犯規的少年擺了擺手,一惠逃竄似的往洗手間的方向奔去。
幸村看著那個匆匆離去的背影,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他覺得自家青梅的被動技能又要發動了。
果不其然預感成真,一惠再一次回來的時候,嚴肅著臉,緩緩開口:“報警吧。”
幸村:……
好好的約會前奏瞬間變成了案發現場。
警方趕到之後,很快封鎖了事發現場。
在看到來此執行公務的自家青梅堂哥時,視線對上的一瞬,幸村只能尬笑著打了招呼。
橫溝重悟還是板著張嚴肅臉,那來自刑警的銳利目光在幸村和一惠之間來回掃了幾遍之後,他的鼻間冷不丁地哼了一聲。
“約會?”橫溝重悟濃黑的眉毛一挑,大概是因為職業習慣,他的聲線極富威脅的迫力。
幸村禮貌地回應,點頭道:“嗯。”
重悟聽完,又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另一邊和黃瀨站在一起的一惠。
他這個堂妹……這麼深藏不露的嗎!
看著刑警堂哥越發不對的眼神,幸村直接走到了一惠身邊,動作自然地拉住了後者的手,然後拉到了自己身後。
幸村原本想著,事情交給警方之後,他帶著一惠直接離開就好,哪知道死者正好是黃瀨涼太要等的人——松澤佑真,和黃瀨簽約在同一家事務所的模特。
“幸村你幹嘛呀?”
一惠還打算向黃瀨瞭解情況,幸村這一拉,也正好隔斷了她和黃瀨的交流。
幸村拉著她的手拽得很緊,一惠這個鋼鐵直男倒是沒想明白幸村的舉動是因為什麼,她彎起了眉毛,幹脆開始整理思路,也就任由幸村拉著了。
隨即,黃瀨被警方留下例行詢問,正義使者一惠作為黃瀨的朋友,雖然被幸村拉著,她還是選擇一併留在了旁邊,瞭解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