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卷的少年瞭然地點了點頭,很快他又頹了下去,滿眼怨念了起來。
見少年這幅模樣,一惠放書包的手一頓,問道:“赤也,看到我回來就那麼令你難受嗎?”
“不是啦……橫溝你出院我當然很開心啊……”話是這麼說,可是切原的樣子一點根本不像他話中說的開心。
拉了一個慵懶的尾音把話說完,切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此刻的他看起來宛如一顆萎了的海帶,模樣委屈得要命。
一惠不知道的是,在她住院的這兩周,先前巖村教頭號令下來的打掃走廊的處罰,除了第一天是弟弟一樹做的,剩下幾天全都由切原承包了。
對此,切原並不想提,因為他實在不想再被自家部長滅五感了。
“赤也,你怎麼啦?不高興的樣子?”
“沒事,你不要和我說話。”語畢,切原把頭扭向了另一個方向,當真不理會一惠了。
這位天然卷的少年現在一點也不想和這個讓他平白無故打掃了一個禮拜二三年級走廊衛生的罪魁禍首講話,要不是迫於自家部長的威懾力,他死都不會答應下來。
至此,切原又想起了在一惠請假的第一天部裡訓練時,幸村笑靨如花地對他說:赤也,一惠住院了,作為同班同學我希望你幫一惠一個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盡管幸村的聲音溫柔到能滴水,可最後的那句話怎麼聽都不像是一個誠懇的請求,根本就是在說“你敢拒絕看試試?”。
到了中午午休的時候,一惠剛想要把桌子和切原的桌子拼到一起準備吃午飯,教室外就傳來了一陣女生的尖叫。
朝著門口看去,尖叫聲的中心不是別人,正是立海大之花?)幸村精市。
“部長!”
切原光是瞟了一眼被一群妹子包圍了的門口,他就倏地站直了身體,大聲打了一個極其響亮的招呼。
終於從人群中露了臉的幸村點頭作為回應,他並沒有直接走進教室,而是在門口直接喊了切原身邊的一惠,“一惠。”
女孩應聲抬起頭,看著幸村對她招手,然後……不為所動。
頂著班級內外女生羨慕嫉妒恨的眼光,一惠居然還慢條斯理地拼好了桌子,坐下後,慢慢地掏出了便當盒。見幸村還沒走,她才仰頭朝幸村的方向回望,“幸村,有事嗎?”
“一惠過來,帶上便當,一起吃午飯。”
“哈?”一惠坐在原處,挑了挑眉毛,完全沒有要站起來的意思。
至此,幸村朝站在一旁的切原使了個眼色,“赤也,幫我叫下一惠出來。”
切原渾身一抖,“是!部長!”
得到指令的切原二話不說,上手就把一惠剛開啟的便當盒重新合上,然後塞到一惠懷裡。
背對著幸村的切原瘋狂地對著一惠眨眼,一惠也跟著他的節奏眨著眼睛。
不是,切原你這個眼色她沒看懂啊!
“赤也你幹嘛啊?”切原還在不停地使眼色,一惠不耐煩了。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微笑的幸村,她就突然理解了。於是,她把便當往桌子上一放,揚起下巴抬高了音量,“幸村你幹嘛啊,你自己不也在嗎,還要叫赤也?有事直接說,我餓……”
站在門口的幸村依然維持著溫婉如玉的笑容,沒有要進教室,也沒有說其他的話。
切原忽然覺得後背一陣發麻,轉頭果然對上的就是幸村滿眼溫柔投向自己這邊的目光。他再也忍不住了,揣起一惠的便當盒,一把拉起一惠就往教室外走。
非常鄭重地把一惠的手交到了自家部長的手上,切原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幸村滿意地點了點頭,毫不忌諱地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著一惠的手,穿過廊道的人群,去了兩人時常約在一起見面的地方。
嗯,準確來說是幸村喜歡待的地方——
天臺。
“幸村,你以後少欺負赤也。”一惠在天臺是長椅上坐下後,一邊開啟便當盒一邊說道。見坐在自己身邊的幸村眉間一挑,張口才要說點什麼,她便迅速地夾了一隻章魚香腸塞到了對方口中,“你別否認,你肯定威脅他了,他那對你唯命是從的樣子,肯定有原因的。”
幸村嚼完烤香腸,漫不經心地反問道:“一惠倒是很瞭解赤也啊?”尾音稍稍上揚。
一惠點頭,自己也夾了一隻章魚香腸放進嘴裡,“嗯,我覺得赤也和一樹挺像的。”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