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驚愕的連英語都蹦出來了,卓小然哈哈大笑起來,學著他的語調不無得意地道,“因為在中國這個全國人民皆吃貨的國家,天上飛的、地上爬的、水裡遊的,只要是吃的,就都能混搭在一起!”
安可以最優雅的姿勢、最快的速度,將託盤裡的食物一掃而空,他舔了舔嘴巴,一臉意猶未盡。
卓小然問,“好吃嗎?”
安可點頭。
卓小然半開玩笑似的道,“要不以後週末就來肯德基得了。”
誰知,安可當真了,認真思考了一下,居然點了點頭,道,“好。不過在付諸於行動之前,窩還有幾個問題要弄清楚。”
“什麼問題?”
“決定性的問題。”
說著,安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朝前面的收銀臺走去。
卓小然腦子一轉,頓時明白了什麼,大叫一聲不好,趕緊起身跟了過去。
果然,安可走到點餐臺前,對其中一個收銀員微微一笑,道,“泥門的肯德基很好吃,very deicious,所以窩考慮把它列入以後每週一次的選單裡。但是,窩每天所攝入的卡路裡不能超過2000,所以窩想知道,每個套餐裡含有多少熱量。還有,能不能讓窩看一下泥門的廚房?泥門上一次裝置消毒是在什麼時候?有沒有衛生局簽署的證明?能拿出來窩看一下嗎?”
可憐的收銀員在安可一連串毫無邊際的轟炸下,嘴巴張成了o。
卓小然伸手扶住額頭,果然……狗改不了吃啊。
卓小然掐著安可,一把拉出了肯德基。
安可整了整衣領,確定沒有皺褶後,埋怨地看向她道,“泥為什麼拉窩出來?這對窩來說很重要,關繫到窩以後每週六在哪裡用餐。”
卓小然譏諷地道,“你怎麼不問他們,是從哪個養雞場買的雞,再去養雞場考察一下?”
安可打了個響指,“對,這是一個好主意,謝謝泥提醒了窩。”
卓小然朝天一翻白眼,“我這是反諷,是在嘲笑你。”
“為什麼?”
卓小然被他這淬不及防的一句為什麼弄的一怔,莫名其妙地道,“什麼為什麼?這是快餐店,一個位置一天下來裡要坐多少人啊,誰那麼在乎衛生情況……”
話還沒說完,就被安可打斷了,“對了,泥提醒窩了,窩還沒有消毒手。”
說著,他從自己包裡拿出噴霧,又開始進行他的消毒老三套,先是噴霧,接著濕巾紙,最後上油。等一步步的工序完成,他習慣性地去包裡摸手套,誰知,一摸之下,頓時炸了。
“窩的手套呢?”
終於唱到這出了,卓小然站在一邊看著,心想一會兒他要問起來,自己就裝作不知情。
不料,這家夥看向卓小然的第一句就是,“蕭然,泥把窩的手套藏哪裡了。”
卓小然眼皮一跳,暗道,我去,這人是開天眼了嗎?
想歸想,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地道,“沒有啊,我沒看到你的手套。”
他看向她,“真的沒有?”
卓小然心虛地轉開視線,“真沒有。是不是你忘記放哪了?”
安可道,“在公園裡的時候,窩一直都帶在手上,後來要去廁所,才脫下來,然後窩就放在包的隔層裡。”
卓小然硬著頭皮道,“也許是你記錯了,沒準掉在廁所裡了?”
安可斬釘截鐵地道,“不可能。窩記得很清楚。第一次進公園的廁所,窩沒帶手套,所以窩沒有用手推門,而是用腳踢開的。第二次去商廈的廁所,窩也沒有帶手套,因為進廁所後,窩拉開褲子就尿了,沒有做過脫手套這個動作。而且,尿完後窩直接洗手烘幹,所以窩十分肯定窩沒有戴著手套去廁所。在去廁所之前,窩把手套放包裡,可是上廁所回來,手套就不見了,而這期間只有泥拿著窩的包。”
我去,邏輯清晰,而且每一個細節都記得那麼清楚,他怎麼不去當福爾摩斯幫警察破案啊!
見卓小然不說話,安可更加確定自己的推測,於是伸出手道,“請把窩的手套還給窩。”
所以說,別妄想套路一個思維有異於常人的怪胎,因為任何套路在他面前,都不管用。卓小然這路人水準的iq明顯搞不過他,在深深的一聲嘆息之後,卓小然只好認栽,乖乖地把手套拿出來還給他。
安可見心愛的手套失而複得,臉上喜形於色,拿出噴霧對著手套噴了幾下,然後抽出紙巾擦幹。在確定裡裡外外都沒有細菌後,這才歡天喜地地戴在了手上,難怪他的手這麼白,一年見不到幾小時的陽光,能不白嗎?
做完這一套後,安可的注意力這才又重新轉回了卓小然的臉上,他不解地問,“泥為什麼拿窩的手套?這又不是泥的尺寸,泥要是喜歡,窩可以讓塔門再給泥定製一副。”
卓小然聽他說得那麼輕飄飄,沒來由地一陣鬱悶,沒好氣地道,“因為我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