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然道,“第九醫院吧。”
這個醫院離市中心近,而且自己平時有些小病痛也去那裡就診。
結束通話電話後,卓小然趕緊起來梳洗換衣服,然後拿起揹包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現在是淩晨一點,馬路上空空蕩蕩,早不複白天的繁華。也幸虧是程西溪住的這個地段不錯,才讓她這麼晚了還能喊到車。緊趕慢趕,終於趕到了第九醫院。卓小然跳下車一看,急診大門口,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人呢?難道是她來早了?
卓小然習慣性地想掏手機給安可打電話,卻懊惱地想起來,這家夥根本沒手機。聯系不上,那可真要命,偏偏她還是個急性子,在醫院門口團團轉。
夜風有點涼,卓小然拉著外套將自己裹緊,正不知所措著,此時,不遠處傳來了輪胎滾動的聲音。抬頭一看,是一輛計程車在往這邊靠近,卓小然松開繃緊的眉頭,大步迎了上去。
走到計程車前,正想責問安可到底搞什麼飛機讓她等那麼久,誰知道,話還沒出口,倒先被司機搶了個先。
司機憋著一肚子火,看見卓小然就道,“你這個外國朋友腦子有病吧。非要我把車座車窗都擦一遍,才肯上車。上了車,不許我打電話不許我聽音樂,這也就算了,還強迫我調整後視鏡。”
卓小然聽了他的控訴就蛋疼,嘴裡一個勁說對不起,也是,除了對不起,她還能說什麼?
可是司機正在火頭上,幾句對不起,根本無法讓他消氣。無奈之下,卓小然只好道,“那我多給您加點錢吧。”
看在多給錢的份上,司機才勉強停止了抱怨。
雖然夜間出租是要比白天貴一點,但再貴也不會超過一百,所以卓小然從皮夾子裡掏了一張一百塊出來,遞給司機。正準備對他說不用找了,誰知,就聽司機在那邊道,“還缺一百五。”
“什麼!?車費要兩百五??”包一天的車也不要兩百五,卓小然一臉震驚,“您這是獅子大開口。”
不說還好,一說司機又怒了,道,“我就多收了你十塊。四十是車費,兩百是交警開的罰單。”
“罰單?”卓小然一愣,忙問,“為什麼?”
“為什麼?還不是這個神經病,上車後就開始對我指手畫腳,一定要我按照他的路線走,不然就不給錢。這條路,我老走了,熟悉得很。跟他說這裡路口在施工,半夜也有警察抓包。他就是不信,結果就是被逮個正著,罰了我兩百塊。小姐,你說這錢該不該問你收?”
雖然夜風徐徐,但卓小然還是出了一頭熱汗,只好小雞啄米般地拼命點頭,“應該收,應該收。”
司機收了錢,氣呼呼的一踩油門,消失在黑暗中。
荷包裡一下子少了兩百五,卓小然心疼的無以加複,轉頭望向那個兩百五,沒好氣地道,“你坐車就坐車啊,對司機指手畫腳幹什麼?”
安可很是無辜地道,“踏的路線有問題……”
卓小然搶白道,“不是說肚子疼的受不了,你還有心思管閑事,我看你才有問題。”
被她這麼一提醒,安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即抱著肚子彎下腰,嘴裡叫了一聲哎呦,好疼。
安可臉色蒼白,額頭上還還掛著一串串的冷汗,卓小然很是無語地看著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病,還是變著法子在消遣他們。
被卓小然攙扶著走進醫院,安可立即被奔波在治病第一線的病人和病人家屬所震驚,嘆息道,“沒想到泥門的急診室這麼熱鬧!”
卓小然道,“白天更熱鬧!”
掛完號後,護士叫他去驗血。
卓小然扶額,心道,災難又要開始了。
果然,安可在那質疑,道,“泥門的針頭是不是一次性的?”
護士,“當然。”
安可又問,“那使用的檢查器械有沒有消過毒。”
“消過毒。”
安可追問,“是在哪裡消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