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小然咬著嘴唇沒說話,但她知道,程西溪說的都對。程西溪雖然只比卓小然大兩歲,但在男女之事上卻比她有經驗,看的也通透。
程西溪是她前公司的同事,算不上閨蜜,卻比較說得來,有一些共同的愛好,平時有空也會聚在一起吃飯逛街。過去在一家公司上班,難免會有摩擦,彼此都防著一腳,不敢推心置腹。後來卓小然被辭退,個中緣由大家都看在眼裡,所謂兔死狐悲物傷其類。再加上,卓小然辭職後,相互間既沒有沖突也沒有競爭,反倒走得近了。這一次卓小然被甩,她也知道,同情她禍不單行,情場商場兩失意。所以,卓小然和她商量能不能跟她合租一段日子,她想也不想,立即就答應了。
見卓小然情緒低迷,程西溪又道,“王哲這顆毒瘤,還是早點割掉得好。你應該謝謝那個白富美,幫你收了個渣男,讓你早點重生。”
卓小然嘆了口氣,這個朋友哪哪都好,就是說話毒舌不留情面。
“謝謝你來警局贖我。”
“你要真感激我,就趕快振作起來。讓自己活得更好更瀟灑,就是給那渣男最響亮的一巴掌。”
“可是,他馬上就要去美國了。”
“去美國就去美國,像他這種靠女人上位的渣滓,去哪裡都混不出個人樣。”
聽她這麼說,卓小然心裡好過了點,“其實我也不是不捨得他,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程西溪,“我知道,你只是鑽在了牛角尖裡一時出不來,想開了其實也沒什麼。”
說到這裡,程西溪又問,“你還回宿舍嗎?”
卓小然點頭,勉強打起點精神,“回去一趟吧。我要去拿些東西。”
程西溪,“都是些破爛貨,還拿什麼呀?”
卓小然忙道,“也不是都是破爛貨。”
程西溪,“還有什麼值錢的?”
卓小然,“我的二胡,傳家之寶呢。”
程西溪一臉驚訝,“你竟然會拉二胡?”
卓小然,“會呀,我爸是二胡教授,牛逼吧。”
程西溪點頭,“我還以為你爸是教政治的。”
“為什麼?”
“一臉正氣,還不言茍笑。”程西溪沒到過真人,但看到過卓小然放在皮夾裡的父女合照,所以才會這麼說。
卓小然被她逗笑,“我爸只是外表嚴肅了點,其實他很溫柔。”
車輪子一滾,很快就到了學生宿舍。現任大鬧前任,把整棟樓都驚動了,現在誰都知道她卓小然被甩了,王哲劈腿找了個白富美新歡。
一路上都有人來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卓小然黯然傷嘆,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大家身軀裡那顆熊熊燃燒的八卦之心啊,是永遠不會熄滅的。
大鬧一場,此時房間裡基本已經搬空了,床架子、書架、櫃子什麼的大件傢俱全都被扔在了樓下,屋子裡只剩下一些小玩意和一個不起眼的行李箱。
卓小然開啟行李箱,取出裡面的二胡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幸好沒有損壞。她拎起箱子,對東張西望的程西溪道,“走吧。”
程西溪,“你不收拾幾件衣服?”
卓小然搖頭,“你不是說切掉腫瘤重生嗎?既然是重生,那就一切換新,要是可以的話,我連身體都想換個新的。”
程西溪被她說的哭笑不得,道,“我說的重生是比喻。”
卓小然道,“我知道。不過這些東西沾了渣男的氣息,聞到就煩,不要也罷。都買新的吧。”
程西溪,“那你有錢嗎?你可是剛失業。”
卓小然,“白富美臨走前甩了我一萬塊。”
程西溪瞪大眼睛,“分手費?”
卓小然沒好氣地糾正,“是強拆費。”
程西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她是拆遷辦的包工頭啊!”